府策划好后路再走,没必要在这吹冷风。
李元朗点头,让李圭和卫风陪着她先回去了,随后便赶去了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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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启简这段时日以来就一直扣着李元朗手中的公务,他若要行这件事,那他便偏生不让他做。
除此之外,原本与他交好奉承他的官人也都对他冷眼相待,他手上原本的大案要事也变成了琐事和无解之案,摆明了心思是想要在刑部架空他。
李元朗倒也安之若素,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干的,他也干脆置之不管。
何启简原本因着筠儿的话想拿下他,他也想知道李元朗这如此胆大包天的混账到底有什么胆子来跟他忤逆他的想法。
若是只有景元帝,那可不能怨他小瞧了他。
他到底要让李元朗长长记性,让他知道谁为他取名铺路,谁扶着他踏上这青云梯。
只是原本计划都是妥当的,李元朗也确实没法招架他的手段,面上虽仍一如往常,但众人都知道他的艰难。
没想到这几日功夫下来,李元朗却变得激进起来,也不知是何人助他,那些原本何启简想让他做不成事,李元朗竟都办成了,而原本与李元朗不甚交往的人,却又对他毕恭毕敬,甚至刑部尚书黎康那厮居然也公然站到了他那处。
何启简心中呕的吐血,他竟没想到,这头雏鹰早在不知何时就把利爪伸到了外面。
今日何启简来找他,也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敢不敢再独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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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陈秋刈来给李元朗领路的,想早两日前,陈秋刈还在对着李元朗嘲笑不止,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
那时陈秋刈奚落他,言辞极其过分,甚至还歪解了何老的意思去警告李元朗。
他说:“李大人这富贵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头,若是当主子的不想让他脚底下的那块垫脚石再硌着他的脚,也不知道那石头还能不能沾得贵人的一丝贵气,毕竟何老说‘有些东西,就是天生没有骨头,找不着家的。’”
李元朗当时朝他微笑:“我若是块石头,那也能打得某些人满头开花,陈秋刈,你可得小心啊。”
……
思绪回头,陈秋刈看着李元朗讪笑:“李大人,当时玩笑当不得真,我也是一时逞着口舌之快,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他昨日可被家中父母打得惨烈,他父亲甚至还请了家法,那么长一条牛皮鞭呢,打得他身上皮开肉绽的,现下身上还是斑斑伤痕。
原本定好的婚事也告了吹,本来还算有点油水的职务也被降了级,还要被家中父母亲族责罚,陈秋刈心中流泪,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只是因他之过,还影响了他爹的职务,他爹一屁股把他踢来何府,陈秋刈从早坐到了现在,可何老又一直不见自己。
吃了闭门羹的陈秋刈走投无门,只得回去,却没想到,到了门口就遇到了李元朗。
他一路殷勤地为李元朗带路,时不时就卖点惨,指望李元朗消气能放了他,陈秋刈苦着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一直以来都太过针对大人了,但我其实今年才十九,年纪不大对不对,我都还未及弱冠,人都有第一次的,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原谅——大人,您走错了,中堂该走那条路,您这方向是何老的房间。”
“我走的就是这条路。”李元朗冷脸,听着他一路聒噪的话,已是颇为不耐:“陈秋刈,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自己犯的错,就得你自己担,若那些责罚有所不实,那便上诉,当然,可别越诉罪越多。”
“哦,还有,虽论年纪来说,我长你幼,但从相貌来看,陈秋刈,你长得可比我显老许多,若我们当中有个十九,旁人怎么猜不到是你吧?”
说完最后这句话,李元朗便转身离开了。
陈秋刈愣愣听完,气得跳脚。
怎么会有这种人!不高抬贵手也就算了,居然冷着脸说自己长的嫩,他到底哪来的脸!
只是陈秋刈忍不住心里扒算,他到底还有哪些罪责要被责罚啊!
——
岑青茗回了府里,找到了那封李圭摘抄了李元朗奏章的信,是当时李元朗上奏说她劫官粮的事。
当时李圭拿给她的时候,岑青茗满脸不耐,一堆文绉绉的话看得人头疼,李圭却献宝似的给她,说这都是他家大人情谊所炼之笔墨。
她懒得瞧,李圭便念给她听。
李圭念完,还翻译给她听,那信洋洋洒洒一大堆,李圭说,李元朗这奏折一直都在肯定她的努力,还将那些过错揽到了他身上。
然后又说李元朗见到她虽为匪贼,却将劫回来的那些粮食又毫无保留地送了出去,也有被大义感动。
李圭当时省去了一些李元朗对圣上的溢美之词,还有一些扯谎之语。
这样通篇看下来,李元朗却真的都在夸着岑青茗,李圭当时说完,就眼巴巴地瞅着她。
岑青茗心下好笑,难道他还想着她能夸李元朗一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