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恹道:“这人对大当家那么熟悉,为了迫大当家现身,什么手段使不出。”
“那大当家会出现吗?”二猛愣愣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几人一道沉默,这小子实在用心狠毒,专挑大当家没法忍的点来搞事。
只希望大当家早已离开了这里,千万别被这小子的陷阱给坑了。
聚义寨山下仍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有丝毫变化。
李元朗就坐在马车里等着岑青茗出现,从上午等到了夕沉。
六安他们虽为大当家没有出现而高兴,但也被这日头晒得十分烦躁,关键是这群人连口水都不给喝!
寸子在牢车里骂天咒地了半晌,那些侍卫居然没有半分动静,李元朗更是没有一点反应,等骂到了后来,寸子自己就口干舌燥完全没了力气。
“他不会想把我们晒死吧?”二猛耷拉着脸难受道:“先前那些狱卒还审了我一晚呢,连个好觉都没睡过,这小李先生亏我当时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把自己好的衣服都借给了他,现在还这样对我们。”
六安在一旁劝:“别说了,小心人家觉得你给他穿破衣服找你麻烦,还有寸子,你也别乍呼了,嗓子都冒烟了,你不想渴死吧?”
“我就是气……气这小子,咳咳。”
大概是嗓子彻底干了,寸子说到最后都讲不出话,一直干咳,六安忙向看守喊着要水。
但那看守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继续站在了一旁一动未动。
六安被气得要死,这下他是彻底敢确认了,李元朗那厮怕是就想晾着他们,完全不管他们生死只想逼大当家现身了。
而此刻岑青茗已经在山上呆了四五个时辰了,虽然她昨天说了到时候再看,但是真到了今日,她又忍不住到了约好的地方。
她听着寸子的愤怒,看着二猛的无力,还有其他兄弟的无奈,这一切就仿佛像根针似的戳在岑青茗的心上。
岑青茗知道自己不该下去,她下去就是自投罗网,她的出逃毕竟也是六安他们换回来的,但这山下的却又不止是六安他们,还有寨中其他人,有牛叔还有冯伯还有很多人……
但岑青茗还是按捺着,直到寸子咳得满脸通红,捂着脖子喘不过气,她终于受不了了。
黄虎见她动作,警告道:“你真要下去?你就算下去了他也不一定会真的放人。”
“是,我知道。”岑青茗眼神坚毅:“但是,如果我不去,我必定会后悔,黄虎,你这次帮了我,我记在心里,但是你也别觉得你就还完了你爹欠的债。”
岑青茗抿唇:“山水有相逢,后会亦有期,我们有缘再见。”
黄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指尖不自觉轻弹了下,但到底没有伸手,这人,都要离开了,嘴上还是不饶人。
余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少当家,就让岑寨主这么走了吗?”
黄虎眼色深沉,看着她一路向下,最后道:“这是她的事,我们管不着,走!”
岑青茗出现在山下时,李元朗终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素衣,脸色却比身上的那件白月袍子还要白上几分,端站在那里,一派清容体弱之姿,绝对没人会想得到这人居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朝廷重臣。
岑青茗靠着山边离他们远远站着,对李元朗道:“你说,以我一人换我手下,我当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还有点守诺之心,现在我站在这里了,你把他们都放了。”
李元朗看着她的脚下,缓缓道:“我说的是你一人换你手下,但可没说你一人就能换你全部手下。”
岑青茗青筋直跳:“你又骗我!当官两张口,只要会骗就行了是吧?!你抓住他们又有何用处,他们那些人甚至没有你清楚我寨内事务,用我一人换他们这么多人,怎么也值得吧?毕竟我是寨主,什么年岁劫的道神什么时日伤的人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李元朗笑着点头:“岑寨主说的颇有道理,既如此,那就把那些没有功夫未曾出手伤人的都给放了,其他人暂时收押,这样,岑寨主能满意吗?”
这样也够了,毕竟人都在他手里,岑青茗只能点头应了,但到时候只要他一打开牢车,这么多人,按她的指令行事他们或许还能全部脱逃。
岑青茗脚步后挪,看着那牢车的门被一扇扇打开,心里盘算着周围的路线还有离开的方案。
只是李元朗轻飘飘的下一句话让她楞在原地不能动弹:
“岑寨主,我劝你莫费劲,你娘还有黄翠翠还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想让她们出事的话,你尽可以跟着你的这些手下现在就走。”
岑青茗不可置信,她娘和翠翠,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怎么居然还会落在了他的手中。
李元朗在一旁解其她惑:“夫人大义,甘愿最后留下,舍己为人,甚为钦佩。”
岑青茗怒道:“你可真是卑鄙。”
李元朗轻叹了一口气,他捂着身上的伤口,却弯唇笑道:“可你这不是自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