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岑青茗读不出的意味。
“行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岑青茗握着李元朗的手,徐步并肩走在乡间小道上,告诫道:“你要真走丢了,我怎么可能会不难过,所以你好好的别乱跑知道了吗?”
李元朗默默点头。
“要是你真受不了那些人说的话,你就来找我。”
李元朗侧头望过去,说着这句话时的岑青茗垂着脑袋,脸上带着薄薄的绯红,在这傍晚的夕阳下仿佛沐浴着一片圣光。
”我会给你做主的。”
他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了一丝疼痛。
——
子时,岑青茗带着人静悄悄埋伏进山里。
原本岑青茗是打算阵法更换的第二日再回去的,这样稳妥些,那些官吏在山上也不容易找清方向。
但现在,为免夜长梦多,她还是打算就在今晚带着人进寨了。
此时万籁俱寂,只剩山里的鸟叫和虫鸣,月虽圆,但茂林遮住了光晕。
巡守的官差这段时间天天在这座渺无人烟的荒山上守备,愣是没在这条路上见到一个人影,大家早就疲了。
岑青茗他们都在各自身上用布条缠满了叶子,在这昏黑的夜晚中,隐隐看过去就像是一丛灌木。
伪装遮掩了他们的身形,黑夜混淆了别人的视线。
待到时间一到,阵法转变之际,除了岑青茗外都无人有所反应。
她带着众人一步步往寨中变幻的路线走去。
那守卫的官差就守在那条道上,三三两两躺在一道,迷蒙着睡眼,脑袋都已然提悬不住,一下一下地点着头。
也不知是谁,黑夜中突然踩中一截枯枝。
那细碎的声音立时惊醒了一个还算机警的小衙役。
“是谁!”
第39章 婚服
岑青茗迅速带着人转变队形, 几人合成一道线连在那树旁眼睁睁变成了一片丛林,乍眼看去,便和那景融为一体, 遮掩住了那官差的视线。
“哪有人啊?”被吵醒的几个人看了下四周附近, 除了树就是林。
“那地方之前有这么大的一片丛子吗?”那出声的官差疑惑道。
有人刚睡就被吵醒,没好气道:“在这山上不都这种样子吗, 一颗树旁跟着一丛,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鬼地方守了近一个月, 而且就守这一个位置, 把要上山的村民封了就什么人都没了, 本来还能抓到几只野兔和山鸡, 可惜这些日子待下去, 连这些打牙祭的东西都没了,就更没什么盼头了。
“还是年轻人有干劲。”一个看着有些年纪的官差打了个哈欠, 又眯着眼随口道:“不困你就多看着点, 要没什么事就小声点, 别一惊一乍的。”
那人弱弱点了点头。
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刚进衙门的小兵, 讨口饭吃罢了, 便就地靠在树上跟着大伙打了会盹,等再睁眼却发现眼前那面树丛子整片都不见了。
他心中一跳, 只是他这次不敢再随意出声叫嚷,顺着方向想自己摸过去看一看, 结果, 居然半天找不到路。
那官差终于不再迟疑, 将众人叫醒。
原本被吵醒还在骂骂咧咧的众人, 在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意识到他们无法走出这个地方。
黑夜中, 有人喃喃低语:
“我们,好像,鬼打墙了。”
——
岑青茗他们当晚回了寨子。
但聚义寨的人第二天才知道他们回来了。
彼时岑青茗正坐在刘珠房间。
“你可担心死我了。”刘珠看着眼前又瘦了一点的女儿,拉着她左看右看:“让我瞧瞧,这趟出去这么久没受伤吧?”
“没事。”岑青茗转了一圈让她娘好好检查,然后才安抚道:“这次就是时间久了些,但还好,事情都是顺利完成了,而且——”
岑青茗笑得狡黠,从身后掏出一个小麻袋,解开以后献宝一样让刘珠看。
刘珠看着眼前白胖晶莹的米粒,情不自禁伸手进去摸了一手,粒粒细米从她掌中滑过,又汇聚在一起堆积成一座小山。
“这是,精米?”刘珠不可置信。
而且是品质如此上佳的精米。
她也曾在田里干过,但是丰荣县种出的粮食都是有些干瘪的,没这么大,也没这透亮,即使是他们能种出来最好的米粒,和这袋里面的相比较起来,也是相距甚远。
这些精米,刘珠不曾吃过,就算是以往村子里的细粮她都甚少接触,他们种出来的这些东西,越是最好的,越是得上供到官府去,这样他们来年才有田可种,有粮可食。
刘珠好奇:“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官府的人自己送上门的。”岑青茗笑嘻嘻道:“咱们也来享受一下官老爷的待遇。”
“这不会有事吧?”刘珠颇为担心,她还不知道聚义寨已经被官府污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