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自己的责任,聚义寨以义为先,以善为行,虽是匪寨,但都是贫苦百姓出身,不凌弱不恃强,这都是父亲教她的,而如今,她一直认为的和睦家庭以及信念却都被打破。
“青茗。”刘珠叹道:“你父亲不曾对不住我,这也是我的选择,他并没有逼我,杨天也并不是他派来掳走我的,他教你的,全是他在做的。”
“杨天因为这事差点被赶出寨子,你爹和杨天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也都跪在聚义堂里面受罚五天,你爹甚至还自受了鞭刑,青茗,这都过去了。”
“可是……”岑青茗不解:“您当真不怨吗?”
如果不是今日之事撕开拢在回忆里的面罩,岑青茗不会发现原来很多她以为的幸福喜乐全是由母亲的勉为其难而来的,那些圆满快乐下母亲的勉强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如果是她身处在她娘的位置,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必然不会放过,所以她娘真的是自愿的吗?
“我当然怨过,你爹活着的时候我总是在怨,所以我不开心,我喜欢他却沉溺在失去一切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所以我让他也痛,但最后他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能开心的时光太少,能和爱的人在一起相守是最值得珍惜的时间。”
“娘……”岑青茗低头含泪道:“我曾经……对不起。”
岑青茗曾经也怨过,母亲胆小怕事,想的比做的多,对父亲总是爱答不理,父亲走后遇事却只知道拉拢讨好以前那帮觊觎寨子的人,但她的处境她的想法母亲却从不站在她的角度考虑,如今一看,她自己倒也是这样。这句道歉,岑青茗知道她娘听得懂。
刘珠弯起嘴角,这是她的孩子,有错就认有责就担,遇事从不后退,做事现在也越来越有章法,她不该什么都瞒着她的。
“青茗,没事的,我从没有怪过你,因为我确实有很多事情也没告诉过你,是我一直觉得你只是个孩子而忽略你的感受,现在,杨起交给你,我不会再插手。”
杨起已被刘珠刚才说的话给震住,但他仍求证道:“所以您是真的喜欢师父吗?”
“杨起,我对你师父,青茗的爹是真心的,何况,就算我不喜欢他,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你我缘尽于此,别再见了。”
第20章 番外——当时从前
岑山第一次见到刘草儿是在一片农田。
正是秋收时分,田地里到处都是辛劳的人们,刘草儿也在其中,但跟其他人麻木的神情不一样的是,她笑得那么灿烂,岑山形容不出来,但就像是此刻饱满的麦穗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以后,岑山有事没事就会来这片农田,有时她在侍弄田地,有时她在给人带饭,活做的都不少,但每一次,她都是漾着灿烂的笑容,岑山每次看到,都觉得那背在身上的大山,做事的疲惫全都一消而散了。
所以他在看到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一脸惊恐的她时是如此震怒。
岑山不想抹去她的笑容,也不想侵入她的人生,他在走上这条路时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他不能拥有了,但人生,总得有取舍。
只是他没想到杨天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把人从村子里掳了来。
“她一个未婚的普通百姓,你把她这样带到一个土匪窝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岑山在知道房间里的刘草儿是杨天的安排时向他厉声质问道。
杨天不忿:“大哥,你都几岁了,我和二哥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媳妇都还没影呢,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我知道你喜欢她。你每次出门都是去见她,但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你,我把她绑来,你们成全一段好事,这不也是皆大欢喜吗?再说什么害死之类的,只要大哥你好好对她不就可以了,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道理连我都懂。”
岑山皱眉:“你哪来的这套歪门邪说?是不是你教他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黄姚说的,黄姚讪笑一声回道:“我也没说这么多。”
“大哥,你别问二哥,这都是我的主意。”
“好,既然是你的主意你的安排,而你又是为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做了错事,那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受罚。”
杨天目瞪口呆:“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做我应做的,你骚扰掳掠贫苦人家百姓,跟那些县丞的走狗何分别,你我皆不过贫农出生,当初因为这狗官逼的我们走投无路才当土匪,你怎么能回头就对他们下手!”
“我……我……”杨天急了:“我没对他们下手啊,我就是……”
杨天半天没说出下文,但是岑山却不愿等下去了,他道:“我们上山到现在都没给我们寨子取过名字,这次我想把名字定下来,就叫聚义寨,我希望我和二位兄弟,为义而聚,也当以义为行。”
随后他垂眸道:“若是大家不同意,便散了吧。杨天,我也就当没你这个兄弟了。”
“大哥。”杨天不可置信:“你就因为这件事情不要我了?”
“如果你再这么想的话,再这么做的话,我就只能这样。”
这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