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云是多么有素质的人啊,立刻认错:“母亲说的是,是我办事不周。五妹妹出嫁,我做嫂嫂的也不好空着手,我从我的嫁妆里挑些上好的首饰给五妹妹添妆,算是我和官人的一点儿心意。”
这事儿本来只有盛家人自己知道,此刻被如兰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海朝云只苦笑着跟沈青萍解释:“公公婆婆只是爱女心切,一时口角,当不得真的!”
沈青萍摆摆手道:“盛夫人见外了,我和如兰姐姐一见如故,她拿我当自家姐妹才不瞒我,谁家没有点儿糟心的事儿啊!你们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也不会对外人说。哎,如兰姐姐,你就哭了一场,啥也没干啊?这可不像你!”
如兰鼓着嘴道:“我哭完了,就叫喜鹊去给敬哥哥送了个信,说我不嫁了!”
众人惊叫出声:“什么?!”
海朝云心里暗暗记下,回头打听出来是谁放了喜鹊出门,得想办法跟婆婆暗示一下,这人留不得了。
如兰说:“敬哥哥叫喜鹊给我回话,晚上就偷偷来院子里找我,我们在后院假山边说了好一阵子话。六妹妹,你记得吧,就是你撞见我和敬哥哥私会的那个地方。”
华兰按着额角头都疼了:“五妹妹,你和五妹夫定亲前私会的事儿,你今后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说你就说给我一个人知道,我连你大姐夫都没说过呢!要是叫母亲知道,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呢,一准儿把五妹夫当骗子无赖!”
如兰辩解道:“我是就说给你一个人知道啊!六妹妹这里可不是我说的,上次全哥儿满月酒,她自己撞见的!”
明兰很好心地提醒她:“五姐姐,可是现在二嫂嫂和青萍姐姐也都知道了呀!”
海朝云已经不想说话了,婆婆到底怎么管的家,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发现?!
一群人里头唯一不对如兰品头论足的就是沈青萍了,还兴致勃勃地问:“如兰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你这会子嫁衣都穿上了,想必是文姐夫说了什么,你又肯嫁了!文姐夫是不是保证,将来一定努力上进,给你挣个荣华富贵,不让你比姐妹们差?”
如兰再爱文炎敬,到底是个正常的年轻女孩子,也好面子也有虚荣心。
为了自己低嫁的事儿,她天天听亲娘王若弗唠叨,委屈地不行。
因此见了文炎敬,先哭了个昏天黑地,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不要嫁了!”
对此文炎敬并没有手忙脚乱,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如兰搂在了怀里。
仿佛哄孩子一样,用一只手轻轻拍着如兰的后背进行安抚。
不快不慢,不轻不重,时不时用帕子温柔地擦去如兰的眼泪和鼻涕。
虽然文炎敬一句话都没说,可如兰被他这么温柔以待,很快就哭不出来了。
她忘了自己的委屈,继而有了那么一点点羞愧。
毕竟文炎敬与自己私会的时候,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文家世代务农,文老太爷早逝,文老夫人守寡在乡下磨豆腐卖豆腐将文家兄弟拉扯大。
文炎敬会读书,早早离家自寻出路。
文二郎好吃懒做不爱读书,跟着母亲卖豆腐过活,早早娶了一房媳妇。
文二嫂大字不识十分小气,文老夫人更偏心不成器的文二郎,一家三口成日就盼着文炎敬贴补。
文炎敬知道文家长媳不易做,所以一早交代清楚。
他不想骗如兰嫁过来,再让她自己发现这个现实。
如兰仔细考虑过后,告诉了文炎敬自己的决定。
我可以孝顺粗俗偏心的婆婆,善待没有出息的弟弟,容忍爱贪便宜的弟妹,前提条件是你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能像我娘那样,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到头来和夫君同床异梦,被小娘压得抬不起头!
如果敬哥哥你能做到,才可以向盛家提亲!
听到这里,盛家姑嫂姐妹感慨万分。
如兰是盛家四姐妹中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但其实王若弗和盛纮的貌合神离,她也不是没有阴影吧!
说起来,盛家四姐妹对婚姻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就是夫婿心里有自己。
只不过,华兰如兰明兰是吸取王大娘子失败的经验教训,而墨兰是借鉴林小娘成功的丰功伟绩。
海朝云爱怜地抚着如兰的头发轻声问道:“五妹夫肯定是应承你了才提亲的,没准还对天发誓了吧!”
“哈哈哈,二嫂,你怎么知道,难道二哥哥也给你发过誓?”如兰轻快地笑了起来,想了想又道:“二哥哥不会因为这个发誓,他是男人大丈夫,并不觉得纳妾有什么错,不过他忙着读书做官懒得纳妾。女色啊,在二哥哥眼里就是浮云。我说二嫂,你每日对着二哥哥,不觉得闷吗?”
海朝云对如兰的怜爱顿时烟消云散:“五妹妹,咱们还是说你和五妹夫吧!”
如兰于是说:“敬哥哥看我不哭了,就柔声说,如妹妹,我知道,嫁给我委屈你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