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喝着酒但笑不语,被盛长柏追问便道:“则诚,你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安稳稳顺顺当当;元若,你是过来人,该知道我这么做为什么才是。“
齐衡被突然点名甚觉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方试探道:“二叔,你,你该不会是烽火戏诸侯,闹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博张娘子佳人一笑吧?!”
顾廷烨拍着齐衡的肩膀笑道:“知我者,元若也!所以啊,还是自己找过媳妇儿的人才懂啊!”
盛长柏和齐衡都惊呆了,半晌盛长柏方道:“就为了这个?烽火戏诸侯,那是昏君所为!还有,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找夫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
齐衡则道:“二叔,你小时候见过张娘子几面,如今打过一次马球而已,至于玩得这么大吗?我和六妹妹同窗许久,算得上相知相许,可我也没像你这般闹得昭告天下人尽皆知啊!”
顾廷烨切了一声道:“元若,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就会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这个人是你的。我就不信当初你对侄媳妇儿没起过这个念头,不过你不敢,你斗不过你老娘!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自己的事儿我做主,想干就干,怕个鸟!”
齐衡和盛长柏同时无语,盛长柏是完全不明白顾廷烨说什么,齐衡则是心中微微苦涩。
没错,当初我确实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盛家六娘子会嫁给齐家小公爷,可是我不敢。
一来我怕有损明兰的清誉,二来我当真应付不来老娘的强势。
顾廷烨看他俩闭了嘴,将自己今日去英国公府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如果官家不插手,张家肯定选我,你们说,接下来怎么办?”
盛长柏给了顾廷烨一个白眼,根本不乐意搭理他:“嘿,你主意这么大,天不怕地不怕,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想干就干,我们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何必来问我们?”
顾廷烨很不满:“哟,这还拽上了!那你们听听我的主意。我派人私下打听过了,听说那邹娘子对自己姐夫颇有情意,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们闹出点什么风流韵事叫人抓奸?到时候沈兄骑虎难下,要么娶了,要么纳了,张家不允婚就名正言顺了!”
盛长柏和齐衡都从如兰那里听说了邹娘子私会沈国舅的事儿,这主意还真尼玛高明,兼缺德啊!
两人对视一眼后一起摇头,盛长柏道:“仲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大道直行,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如今是沈家要纳妾张家不愿意,你本来就占理,何苦要用这些阴谋诡计!”
顾廷烨也摇着头道:“则诚,我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兵不厌诈!两军对垒,都像你这样木头脑瓜直来直去,那还学什么兵法战术,直接拼力气拼人头好了!”
齐衡则道:“二叔,你这个主意,不仅仅是算计了邹娘子,也算计了沈国舅。他本来和你是好兄弟,因为两男争一女,已是失了和气。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二哥所说,怪不得你。可你若算计他,你就不占理了,到时候你有何面目见他呢!就算不做兄弟,也没必要树敌吧!”
盛长柏义正词严道:“元若这话没错,兄弟如手足,妻子如头颅!头颅固然不可断,手足也千万不能砍啊!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不是要说女人如衣服!我也是家有贤妻的人!”
齐衡首先松了一口气。
好险,大舅哥要是说出女人如衣服这种话,六妹妹不知道会不会逼着我跟二哥割席绝交啊!
盛长柏接着道:“仲怀,沈国舅与你一样是官家心腹手握重兵,来日大宋要收复故土,少不得协同作战,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说完盛长柏看看齐衡又看看顾廷烨,突然自觉很幸运:“幸好我和我娘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哪像你们两个自己挑夫人,一个差点送了性命,一个差点送了前程。”
齐衡和顾廷烨:……
被好友和表侄夹击之下,顾廷烨只好从了:“好吧,国舅爷到底是我的沈兄,我也不能太重色轻友对吧,就听你们的。明日一早,等国舅上朝了,我就换身粗布衣服,背上一捆荆条,骑马到他府门口,然后盘膝而坐,等他回来就负荆请罪,求他成全。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个主意听起来,还真不错!
估计求亲时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又会集合来看顾都督负荆请罪,再次上热搜是没跑的了。
顾廷烨做到这份上,沈国舅也无话可说,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如果沈国舅退让,官家也不好勉强。
宋英宗和宋仁宗其实性子很接近,都不是强势的主儿。
盛长柏和齐衡再次对视一眼,正准备点头,就听哐当一声,雅间的门被踢开了。
沈国舅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叉腰大叫:“顾廷烨,你个王八蛋!”
顾廷烨立即站了起来说:“哎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沈兄,我正对则诚和元若说,明日要去你府上负荆请罪,你就来了!来来来,你快坐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