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但玄慈率先提出来,便是要担着为萧峰作保的责任了。王语嫣心中一喜,便侧头去看阿朱,却发现她脸色愈发苍白难看起来,不免更是担心,就拉过她手来,两根手指轻轻搭在阿朱的手腕之上,为她搭脉。萧远山是萧峰的父亲,不好头一个站出来支持。同样,有着直接关联的慕容博与慕容复也不便说话。此时,赵钱孙大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也赞成!只是萧帮主你得好好儿地干,只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咽气,便时刻都盯着你,丝毫也惫懒不得!”智光大师也含笑颔首:“此话甚是有理,贫僧也并无意见。”萧峰极为震动,站起来抱拳道:“众位前辈对萧峰如此厚爱,萧峰感激不尽。我看如此办罢,下任帮主我还是会着手考察,只是不拘时间长短,能选出能者便可。若是有贤能堪任此位,萧峰便立即传位与他;若是一时找不到,便从那年轻小辈中慢慢遴选上来。”见他坚决,众人也不好再说,纷纷点头。雁门关一案,至此正式全部了结。萧峰终于将话说开,心中再无半些滞闷,十分痛快,便想着今后与阿朱一起孝顺父亲,一家人好好地过。他望了望父亲,只见萧远山极为赞赏地看着自己,胸口一热,极为高兴。他再看阿朱,却发现了她的脸色惨白,腾地站起来走了过去,极为关切地问道:“阿朱,你不舒服么?”王语嫣的手指还搭在阿朱腕间,她难得地有些手足无措,不敢置信似的:“萧大哥……你,你还是去请个大夫罢。”萧峰心中一紧,难道阿朱的脉象不好?可这一路以来,她并未受伤,也没有生病啊。一屋子的人目光全都投在了王语嫣的身上,她将手指拿开,把阿朱的手递到萧峰手中。“萧大哥,你看看这脉象……我不太懂,可怎么觉得,好像是滑脉呢……”她小声嘀咕着,脸上已经禁不住挂上了喜悦的笑容。滑脉倒也并不少见,是青壮年常有的脉象,可为痰湿、食积和实热等症。但对一个新婚才几个月的小媳妇来说,滑脉有很大可能便意味着有孕了。习武之人多少都懂得些脉象之学,是以王语嫣才能摸出脉来,可她毕竟没有经验,不好断定。玄慈急忙出门命弟子找几位有道医僧来,又怕和尚不擅诊女子之症,又派人下山另找大夫回来。萧远山立马窜了过来,高兴得抓耳挠腮。王语嫣微微一笑,将阿朱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走过去站到慕容复旁边。“表哥,我觉得我应该摸对了。”她小声告诉他。慕容复摸摸她头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真棒!”萧峰一时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傻,握了阿朱细细的手腕。可他那哪像是在看脉象,说是捧着一个易碎的宝贝还差不多。“阿朱,辛苦你了,这些日子还一直旅途奔波的。”阿朱苍白的脸上泛上了红晕,垂了眼睛道:“是不是还不知道呢。”不过得多久,少林寺的医僧中便有一个老僧过来替阿朱诊了脉。少林寺造福百姓,周围几百里,凡有百姓上门求医的,通常都是来者不拒,因此那个老僧是极有经验,铁口直断说这就是喜脉。再过一会儿,山下来的大夫也到了,搭了一会脉也直说恭喜,阿朱原来已经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旧事的遗忘,也伴随着新生的来临。萧峰乐得已经找不着北,只知道抱着羞红了脸的阿朱不撒手。萧远山背着手踱来踱去,脸上喜气洋洋。其他人也是为这个好消息欣喜不已。这天晚上回了住处,王语嫣刚合上了门,便被慕容复从后头大力抱住。“我羡慕了。”他闷闷地道。王语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看他难得这样撒娇,抿着嘴直笑。慕容复也不气恼,只是将唇缓缓下移,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纤细柔美的颈间。“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