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庄森约摸五十几的年纪,极少发怒的她,第一次对这个养在身旁的女儿动了粗。
望着这个不肯妥协的女儿,他扬了扬手,丢掉了瓷渣。
庄川柏昂着头,对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那张从小看到大的严肃脸比知平日里更凶了三分,尤其是还多了几分狰狞的样子。
换成小时候的她,竟然会吓得站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
此刻,她义无反顾的注视着对方的目光:“我离开庄家。”
早在昨天晚上庄森的第一个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直到今天白芷离开,她才一个人回的老宅。
白芷为了让白振海接受了她们这段感情,已经付出了不少努力,她如果不能让庄森接受,就离开这里,反正这也无非就是个华丽的牢笼。
庄森怒极反笑。
“你以为你不做庄氏的总裁,就能摆脱你身上流着庄家的血吗?”
“你真以为凭着你自己的能力能够在外面做出一番事业吗?要不是庄家给你的这一份农耀,给你比起任何人都无法享受到的精英生活,你能有现在的这份成就。”他只当庄川柏是傻了,庄氏继承人是多无与荣耀的一份权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 庄川柏竟然要放弃!
为了一个戏子,还是一个女人,重要的是两个女孩子要在一起,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庄川柏眼睑微垂,白色的衬衫上染了血色,她依旧纹丝未动:“这三年里,我已经摆平董事会的那群人,年底的那块地我也拿下来了,还有王老,您难看不觉得这些已经够了吗?”
“您当年选中我做继承人,无非就是因为我智商超群,性格沉稳,比起姐姐更适合这个职位,才会留下我,要是我一无用处,恐怕压根比不过您在外面养的那群女人。”她挺直了身板,仿佛将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曾经也许会在意,但现在……
不值得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庄森如何待她,她心里清清楚楚。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庄森皱着眉,眼角瞥见鲜血顺着庄川柏的衬衫滴了落在地板上,在光滑的地面上泱出了一道血渍。
鲜红的血像一个诅咒,他这一辈子富贵一生,唯独膝下无子,留下的庄川柏竟然今天要反出庄家,知道当初就留下她的姐姐,还比这个畜牲懂事点。
脑海里虽然这样子想,可另外一个孩子早就被那个女人养废了。
“您想知道吗?王老还告诉我不少事,他说虎毒不食子,看有些人比虎还要毒。”
“混账,滚!”右手落下,庄森的手在庄川柏脸上印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成年男子十足的力道足以让一张白皙的脸蛋毁掉。
庄川柏身形一个踉跄:“您当时给的东西全部在这里了,以后我……不会回来了。”
她将印章等一切庄氏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未先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口,就往外面走去。
庄森下意思的看向那个他从小养大的女儿,无论她小时候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好之后,将成绩拿到他的面前,从不问对错。
他以为这样子的人最好掌控,没想到今天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巴掌。
心里有某个地方空了一大块,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颓然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庄川柏走出了老宅,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紧箍在身上的那个使命,像是在这一瞬间从她的身体里面抽了出来,整个人解放了。
什么家族,什么庄氏,都与她无关,她就是她,她是姐姐的女朋友,所以今天也要加油。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她的面前,莫筠依摘下了墨镜,往庄川柏的方向挥了挥。
等人上了车,目光落在庄川柏的背后,莫筠依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不先处理下吗?”
“不了,没大碍。”
“切,是怕你染红了……唉,晚点又要洗车了,我不管,这车费你出。”莫筠依一脚踩下油门,也没问她身上这一身伤哪里来的,径直开向了私人诊所。
拉着人就上了顶楼,庄川柏身上的伤并不怎么严重,就是流了不少血看起来,血腥了点,进来的时候,不少病人盯着他们瞧,还以为这是打群架了。
莫筠依拿起了剪刀,沿着腰身剪出了后背的形状,漂亮的蝴蝶骨展翅飞翔,就是那血腥的画面,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豪门没有血脉亲情,这句话说的果然是真的,看你爸就知道了,打自己闺跟打仇人似。”她用蹑子捡起了残渣碎片,所幸是因为重力直接砸下去,并非是身上碾压过去,粘着的渣并不多,很容易就能够清理掉。
不过也清理出不少碎片,庄川柏全程安静的闭着,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细汗。
疼——
但有些东西反而比这种□□的疼更加痛,心里面的痛是无法缓解的,原以为她跟庄森之间还有一点的父女亲情,如果不是当年王老那番挑拨离间的话。
她可能还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