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一眼,冷笑道:“臭老头,又在装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根竹竿里有古怪!”
周一仙与小环顿时都是一怔,周一仙当即如被火烧了屁股一般跳了起来,满面通红,怒道:“好家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果然是觊觎我的钱财。”
野狗道人正要还嘴,只听旁边小环也微带讶意地道:“道长,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环一开口,野狗道人原本到嘴边的嘲讽粗话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干笑了一下,对小环道:“他每天竹竿不离手,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这倒也罢了,偏偏他每过一小会儿,总是不由自主地摸摸竹竿,看了这个样子,白痴都会知道那竹竿有问题。”
小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一仙老脸一红,对野狗道人怒道:“就算我这竹竿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野狗道人愣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一仙顿时得意起来,脸上露出笑容,指着野狗道:“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厮垂涎我的财物和我们家小环的美色,整天图谋不轨……”
“爷爷!”小环满面通红,大声对周一仙叫了一声,周一仙这才醒悟说话不对,但老脸拉不下来,呐呐道:“说,是不是……”
野狗道人偷偷看了小环一眼,只见那少女脸上肌肤白皙,此刻白里透红,微带羞涩,但明眸如星、闪闪发亮,一股青春美丽的气息扑面而来。野狗忽地心中一阵没来由的自卑,低下头去。
小环瞪了爷爷一眼,她自幼和周一仙浪迹天涯,见多识广,自然比普通人家的少女要放得开,此刻转头对野狗道人喝笑道:“道长,你别听我爷爷乱说,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一仙勃然大怒,道:“你居然敢骂爷爷是狗,明明那家伙才是野狗!”
小环吐了吐舌头,转头冲着野狗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野狗脑海中猛然“嗡”地响了一声,只觉得眼前满是这美丽少女容颜,再也容不下其他色彩景物,也顾不上周一仙讥讽自己了。
周一仙没好气地转过头来,对野狗道:“喂,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说得出好听的理由,老夫就让你跟着,说不出,嘿嘿,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野狗慢慢收回目光,沉默了许久,道:“我也不知道。”
“哈!”周一仙哈哈大笑,满脸不屑,小环却看着野狗道人道:“道长,怎么了,总不会你无家可回吧?”
野狗苦笑一声,道:“你说对了。”也不知怎么,他似乎特别愿意在这个少女面前说话,话头一开,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说了下去,“我从小样子古怪,出生后就被父母当作妖怪丢到荒郊野外去了,任我自生自灭……”
“啊!”小环以手掩口,吃了一惊,周一仙却是白眼一翻,一脸不信的样子。
野狗道人继续道:“后来我被一群野狗找到,它们居然也没吃我,反而叼来食物喂养了我,所以等我懂事以后,我就给自己取名野狗。”
周一仙在旁边又是一声冷笑,但小环却是一脸专注,微微点头。
野狗道人也不理会周一仙,对小环笑了笑,道:“我从小就没有家,一定要说的话,狗窝就是我的家了。后来前代炼血堂的一位前辈巧遇到我,一时怜悯,将我收入门下,传我道法,从那以后,我便当炼血堂是我家了。”
周一仙冷笑道:“那你便回炼血堂去好了,怎么还整天在外面溜达?”
野狗道人低下头去,面色阴沉,半晌道:“炼血堂已经被鬼王宗灭了,带头的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鬼厉。”
“什么?”周一仙与小环同时吃了一惊,魔教内斗激烈残酷,但对外却并不大肆宣扬,所以周一仙等人对鬼王宗吞并炼血堂一事还不知道。不过同是吃惊,二人的反应却也不同。
周一仙皱起了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啊,当年黑心老人在时,炼血堂何等威势,唉……”
小环却没想那么多,继续问道:“是鬼厉带人将你们灭了吗?那你怎么还跟着他?”
野狗道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慢慢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小环听了,哼了一声,对周一仙道:“年老大那些人好没骨气。”
周一仙嗤笑一声,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骨气不骨气的?若是生死关头,那份骨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小环嘴角一撇,道:“可是道长不是宁死不降吗?”
周一仙看了野狗一眼,点了点头,道:“我以前倒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份骨气。不过这些年来,那鬼厉号称血公子,杀人无数,手段暴烈,怎么偏偏就放过你了?”
野狗道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小环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野狗道人,低声道:“那你这样整天跟着他,心里不难受吗?他灭了待你有大恩的炼血堂,你一定很恨他吧?”
野狗先是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看起来有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