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商远舟之间,不止是欺骗这么简单,是无法调合的矛盾。
季余的理性分析得很清楚看得很明白,所以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商远舟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脏话说出来,他压着怒火,“你还祝福上了是吗?”
“季余,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这无关紧要。”
“你哪怕不喜欢我,也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语气说得坚定,可眼眸却在颤动,他看不见自己眼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季余对视,紧盯着那双黑亮澄澈的眼睛,分明是想从中找出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是一个oga,为什么偏偏是个beta。”
季余身体僵了一瞬,语气有些冷,“商远舟,我只会是beta。”
他那双被水洗过的眼睛漆黑润亮,平静的注视着商远舟,季余做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你想要怎么留住我?”
“把我关起来?”
“让我像前十八年那样,被迫做一个哑巴?”
商远舟沉声道:“你可以和我说话。”
“可我不想和你说话。”说这话的时候,季余的心一阵阵的酸疼,他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商远舟。
压着他的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世纪的时钟停摆,压着季余的手缓缓松开。
没有完全放开,半握着季余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季余手腕凸起的圆骨上反复摩挲,动作有些急含着焦躁,季余想要抽回手,换来的是更深的紧握。
商远舟哑着声音开口:“我可以给你时间冷静,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但离婚,你想都别想。”
“不用试图离开a市或是直接出国,”商远舟抬眸,对着季余笃定的说道:“季余,你走不掉的。”
季余带着行李箱离开了,商远舟站在别墅的二层,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商远舟站在原地的身影挺直,浑身的信息素却透着死寂,在身侧攥成拳的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黏稠的血。
他不知道该拿季余怎么办才好。
季余过往的那些成长经历,让他做不到狠下心来真的将人关起来。
可放人离开?
他更做不到。
这一刻商远舟是真的有些恨了,恨季余是个beta,生来自由的beta。
他在季余身体里灌入了那么多信息素,光洁的后颈被他留下了一个个带血的咬痕,如果季余是个oga,早在酒店的那一晚就被他彻底标记了。
被标记的了季余会本能的依赖他,离不开他,发自内心的想要留在他身边,发情期到了,会眼眶红红的哭着求他。
可季余不是能被标记的oga。
就像季余说的那样,他只会是beta。
季余走出了别墅,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保洁阿姨们好奇的眼神,也注意到了被他询问过的阿姨惴惴不安的神色。
但他没有精力去解释,也没有心情去安抚。
明天再说吧,他想。
今天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
彻底走出别墅铁质大门时,季余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像是一座庞然大物,隐于渐起的山雾中,只有一点光透出来。
季余不知道那是不是来自二楼。
他收回了目光,默默的向前走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季余拉着行李箱走了很久才打到车。
坐上车司机问他去哪里的时候,季余愣住了一下。
自己租的房子早已退租,整个a城没有一个朋友,突然被问,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
等不到回答,司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冲:“到底要去哪?”
季余回过神来,报出了自己上班的工作室所在的位置,他记得那附近有一个酒店。
出租车在道路上疾驰,夜晚城市的灯火闪烁而过,擦出细长模糊的光影。
季余用手捂了捂眼睛,手离开时,掌心湿润,眼前的光影却清晰了。
出租车停下以后,季余付了钱,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进了酒店以后,开了一个单人间,前台一边给他办理着入住信息,一边热情的寒暄:“我看您带着行李箱,是来a城旅游吗?”
季余不愿多说,简短的嗯了一声。
“有兴趣的话您可以去远寒山上的酒店住一晚,远寒山上有温泉,风景也很不错,那里的酒店是我们分店,您过去还能享受到优惠。”
前台说着,吃惊的啊了下,“啊,您身份证上是a城本地人呢,您是小时候在a城长大,现在回来看看吗?”
季余心底无名的烦躁在她一句句话下越来越盛,第一次有些无礼的打断一个陌生人,“可以快点吗?我很累,想休息。”
前台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快速的处理完以后将房卡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季余。
季余拿着房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