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早就在剧本研讨会时讲清楚了,平时执行导演也会给她们再讲戏,都是掰碎了揉开的东西,余婳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楚筠儿见余婳不搭理她也不气馁,又问,“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们的剧火了之后之后有很多双人采访,我们该怎么回答啊。”
“问什么回答什么啊。”
“那万一问我们对角色情感的理解,问她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呢?”
余婳顿了顿,看向楚筠儿,“哪种关系?”
“就是……”楚筠儿见余婳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一时却矢语,她脸有点红了,说得委婉,“就是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磕她们cp的。”
余婳猜出楚筠儿其实是想问剧上映后她们之间要不要配合剧宣传营业,她默了默,“到时候再看吧,朦胧未说明白的感情能给人很多想象,刻意了反而不好。”
楚筠儿看余婳语意不详,隐隐还有拒绝的意思,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气馁,片刻后又黏着余婳说起来别的东西。
“姐姐,你睫毛好像掉到眼睛里了。”楚筠儿忽地认真盯着余婳的眼睛看,指了指余婳的左眼,“疼不疼啊。”
“有吗?”余婳眨了眨眼睛,她都没什么感觉。
“真的。”楚筠儿又靠近了一点,以一个超出安全距离的姿势去看余婳的眼睛,“要不我帮你弄出来吧?”
余婳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却不露痕迹地稍稍移开了身体,下一秒,她注意到李蕴的表情。
李蕴和阿杏站的位置离她们有些远,此刻李蕴皱着眉头,面上不悦,跟余婳对上眼后又勉强朝笑了下,摇了摇水壶,是问余婳要不要喝水的意思。
这几天拍的大部分是和南瑧的对手戏,李蕴明明都酸死了,还要装作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余婳又好气又好笑。
上次她心软,李蕴一走她反而去喊,事后想想,余婳觉得不对劲,那被钓的不就成了她吗?
抱着想要让李蕴有所反应的逗弄心思,余婳这次硬是忍着没有拒绝。
李蕴只是在拍摄时能抑制这种吃醋的情绪,拍完后楚筠儿稍一靠近余婳她就烦,以往余婳都会躲开,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余婳竟然就站着任由楚筠儿动作。
她看得眼睛冒火,阿杏还要旁边撺掇她,“李蕴,你看山那边是不是有人,这些代拍怎么跟猴子一样,围着绿布也能拍,现在估计可兴奋了能拍到这种亲密的东西。”
李蕴终于醋意大爆发,把羽绒服扔给阿杏,快步朝余婳走去,“姐姐,我来吧。”
都没等余婳同意,李蕴强硬地把余婳拉了过来,仔细去瞧余婳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哪里有什么眼睫毛,她只看到余婳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睫毛轻翘,美得要命。
楚筠儿被晾在一边,有点紧张地抠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跟李蕴对上眼神时,她心虚地往别的地方看了。
霎时间,李蕴明白了:根本没有眼睫毛,都是楚筠儿瞎编的!她就说楚筠儿天天哪那么多事可以黏着余婳,不过李蕴也不说,非要在楚筠儿的注视下去吹余婳的眼睛。
余婳被她吹了两下,觉得好痒,她笑了下,“镜子呢,我看看在哪。”
“别动,我来就行。”李蕴装样子,把那并不存在的眼睫毛从余婳的眼角拿了下来。
余婳难得看李蕴不听她的,李蕴这次的反应她觉得新奇。
余婳眨了眨眼睛去拉李蕴的手,“睫毛在哪里?”
“掉地上了吧。”
李蕴第一次在余婳面前说这种谎,居然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还坦然地想,反正唯一的知情人楚筠儿也不敢戳穿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蕴的敌意,楚筠儿有一会没出声。
很快,她们到了下一个拍摄地。
溪边,南瑧踏水练剑,雀芝误入此地,和她一起嬉戏玩闹起来。
拍摄这场戏只能穿一件素衣,南瑧还是光着脚的,溪水虽然浅,但光脚踏下去也是冰冷刺骨,余婳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李蕴站在一旁,趁着补妆的功夫要余婳再多拿一会暖手宝取暖,祈祷着这条能一次性过,她不想要余婳多受罪。
这场戏需要的镜头不多,播出时也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余婳和楚筠儿都觉得冷,因而拍地格外认真,一条就过了。
李蕴一等喊咔就赶紧上前,拉余婳坐下,余婳的裙摆都湿了,她拿干毛巾给余婳擦腿上留下的水珠,然后蹲着给余婳穿上了最保暖的羊绒袜子。
她做这些极其自然,微微皱着眉,觉得这半小时真是遭罪,想着一会要给余婳泡杯姜茶驱寒。
余婳有一会没动,她表达的感谢方式是把李蕴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说,“李蕴,你真好。”
李蕴朝她笑,“那你等会多吃点吧。”
后面还有几场戏要拍,李蕴要阿杏陪着余婳,自己趁这会做饭去了。
烤红薯机依旧运转着,俨然成了剧组的顶流,就没看它歇口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