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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崇归和林可萱慕瑛同行,他们没回广城而是到海城来,温崇归的管家钟郝文早一周就拿着名单和名帖到海城,请人帮忙找人。
他已经陆续将两个保姆的住址找到,但可惜的是,慕家旧人的保姆之一方芳年岁较大,已经在八年前病逝了。
现在他们还能找的就是那个在被解雇后,没有继续留海城谋生,而是带着儿子离开了海城回老家去了的翠婶。
还未惊动人,钟郝文安排人盯着,等着温崇归和林可萱过来再一起问。
飞机抵达海城后,温崇归一行又再次坐上管家钟郝文来接的汽车上,他们往浙地的一个海滨小镇,翠婶的家乡去。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入到小镇靠海滨边的一栋民房前,慕瑛和钟郝文先下车,再分别将温崇归和林可萱扶下来。
在林可萱转过身时,听到车子动静出来的看的翠婶愣了愣,手上的搪瓷盆直接掉地上,“哐当”一声,发出好大地动静来。
“太、太太……”翠婶喊了一句林可萱,想朝林可萱笑一下,又实在心虚得笑不出来。
林可萱都已经找来这里了,大概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林可萱就是很明显的“泪失禁”体质,一般和人吵架,话没开始说就先落泪,但大抵是这段时间偷偷哭太多了,此时她心中难过和愤怒之余,没有再不争气地哭出来。
“你们……进来说吧,”翠婶白着面色稳下来少许,她俯身拾起搪瓷盆,让林可萱一行进到房间里说话。
她家门口海风太大,林可萱那面色白得应该是受不住的。
慕瑛继续扶着林可萱进来,钟郝文扶着温崇归,他们坐下后,翠婶不敢坐,而是再跪到了林可萱面前,“太太,我对不起你。”
林可萱侧身避开,她不需要翠婶这样的忏悔,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如何能原谅当年参与了“谋害”小琳琅的人呢。
“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怎么对我,这么对我的孩子!”林可萱瞪向翠婶,又眼前一阵阵发黑地靠到还站她身后的慕瑛身上。
原名叫郭翠的翠婶在来慕家工作前,就是中年丧夫,独自供养着一个还在念小学的儿子,林可萱在招人时,就是看她独自抚养儿子不易,优先雇佣她来的。
郭翠之外,另一个保姆方芳是慕家旧人,几代人都在为慕家工作,选用两个保姆,其实是要她们之间互相监督。
“妈,”慕瑛一脸担心地扶住林可萱,她的状态可比温崇归差多了,每天不是在发呆就是默默流泪,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她如此消耗。
慕瑛也做不到慕丞那样能哄着或强制林可萱吃饭和休息,只能一边着急,一边陪着。
“我没事,”林可萱很快又缓过来,再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翠婶,“说,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郭翠跟着掉起眼泪,又深吸口气,开始告诉林可萱,这些话在这些年的梦中,她不知说过多少次,现在终于是能在梦之外的地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