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受害者名单!”闻昭非守着林琅,无事做就跟着翻看起从曹美英保险柜里找到的情诗手账本。
一本翻完,又翻了一遍,他忽然想起从宋云龄拍摄照片里看到过的无署名信件等,和已知的几个受害者姓名、地点、时间等。
闻昭非基本可以确定这些情诗不仅仅是写诗人的文化水平一般,硬凹词句,而是这些词句里还有受害者名单,地点,时间等信息的传递!
闻昭非到门口找来警员,让他去和赵冬心说一声。
参与进季靳亦等人审讯工作里的赵冬心很快过来,听闻昭非仔细说明一遍,他将手账本带走。
这不仅是证物,还能撬开依旧顽抗、不配合审讯的一些人的嘴巴。
赵冬心来去匆匆,闻昭非坐回林琅身侧,打开食盒,给林琅喂几瓣橘子过去。
赵冬心和闻昭非说话那么久,林琅都没有感知一般继续在看账本,她此刻眼中脑中的确都只有数字。
毫无疑问,季靳亦等人能在机械厂逍遥法外那么久,是有做账高手在帮他们,除了季靳亦的私账里发现问题外,审计人员暂时没有在机械厂的账务里找到最关键的证据来。
眼下即便没有这些证据,季靳亦等人也无法逃脱其他罪责刑罚,但也意味着被季靳亦等人贪污走的大额国家财产难以追讨回来。
天色很快就黯了下来,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夹雪,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习惯早睡,但今夜的警局总部必然是无眠之夜,包括加班的警员和军人们,也包括被他们审讯的人。
证物室里,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已经没了,熬夜到三点多,陆续又被找来的专业会计们都撑不住找地方睡觉去了。
闻昭非也想喊林琅去睡,但林琅看起来就不会累一样,还在一本一本地看账本中,他唯一庆幸的是能给林琅看的账本终于只剩下她中的那本了。
闻昭非看林琅放下账本,他松口气,把人揽进怀里,“累坏了吗?冬心说了没那么着急。”
被带来调查的宾客已经陆续放走了大半,找不到罪证的相关人最迟也就关到明天,但季靳亦等人是不可能再放出来的。
职务贪污罪在证据链上可能不太够,但他们还有其他罪证在,人不可能放出去,有足够的时间给林琅看账本。
但林琅依旧没有听清闻昭非都和她说了什么,她靠在闻昭非怀里,闭起的眼睛微微胀痛,脑袋里依旧活跃着那些数据。
忽然,林琅从闻昭非怀里坐直了,她看向闻昭非道:“我要全新的一个笔记本。”
闻昭非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
闻昭非出门去和值班警员要来全新的笔记本,林琅用自己带来的墨水和钢笔开始在新笔记本上做账。
天色微微亮时,这个笔记本即将被写满了。
熬了一夜的赵冬心赶过来,他们已经从撬开涉案人员之一的季克寒和郑重余等人的嘴了,季靳亦和曹美英等人也熬不了多久。
“你们……不会一夜没睡吧?大方没来带你们去宿舍吗?”赵冬心有意识地压低了一下声音,神色和语气却都忍不住愧疚起来。
不用再确认,闻昭非和林琅就是陪他在警局总部里熬了一夜。
“他来了,佩佩不想睡……你吃点儿东西,歇一歇,”闻昭非将原本就够四五个人伙食的食盒打开,里面有糕点有水果等,分给同证物室看账本的几人外,还剩下不少,够赵冬心填填肚子。
赵冬心吃两口点心,就尝出来这是寇君君做的,他有意识放慢进食速度继续吃起来。
林琅写完最后两页,终于蹙着眉尖从过长时间的专注状态里脱离出来。
林琅转身看向赵冬心,直接说明道:“做账的人很厉害,你们把他带来没有,这个账本应该可以帮你们审讯他。”
林琅看赵冬心面色少许疑惑,她具体地道:“鲁涓,你们没抓?”
“你是说这些账实际是鲁涓做的?”赵冬心审讯过鲁涓,大概等天亮就会放他回家了,但原来他才是真正做账的重要人物。
“是,我能确定,这些都是他的笔迹,只是没有签名而已,”林琅拿过几本有鲁涓签名的账本和新近的账本做比对,笔迹是一样的,但署名是机械厂财务部其他人的签名。
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七年之久,鲁涓是有二十来年资历的老会计,这么多年还都只是财务部里的一个边缘小会计,拿着不多的死工资。
“我试着模仿鲁涓的笔迹写的,你就说是他做的私账,或许能诈诈别人。”
林琅也不确定她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但这是她看完全部账本后,代入到做账人角度里,可以做出来以假乱真的私账本。
“妹妹,你帮哥哥大忙了!”
赵冬心站起身很想抱一下林琅,对上闻昭非的目光,换成抬手揉了揉林琅的头发,“哥哥晚点儿请你们吃饭。”
赵冬心不等林琅和闻昭非回话,他拿着林琅做出来的账本跑了。
将将及时阻止了将鲁涓放走,他安排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