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打断他教导孙女儿的林琅,杵着的拐杖到底没乱敲,继续语重心长地道:“和你三哥三嫂道歉。”
“对不起,”闻想姝道完歉,却是哭着跑出客厅了。
还没来得及怎么和闻昭非叙旧和道谢闻向青,长叹一声起身,“爷爷,昭非,三弟妹,你们别被想姝气到,我先走了。”
“放心,铁门锁了,她跑不出去,”闻昭非摆摆手让闻向青继续坐下来说话。
闻向青几乎没什么迟疑就坐下来了,不用担心闻想姝跑出去遇到危险,他也觉得闻想姝需要到外头凉凉脑袋,不是谁都有义务宠着她。
当年是他主动下乡,闻想姝才能接替他们母亲的工作留在京城,不然按当时他家里爸妈的想法,是让他先接替了工作,闻想姝必须下乡时,再想办法。
闻向青没有这样做,父母埋怨他之外,闻想姝似乎也没有怎么感激他。
“我把你们寄给我的笔记留在知青院里,和我同批考上的还有四人,他们也都很感激你们寄来的笔记。”
闻向青面色比闻昭非黑了好几个度,身形也稍显清瘦,但精气神还算不错,他已经回城来了,还考上不错的大学,毕业后也能从事教育事业,也算是未来可期了。
林琅和闻昭非点点头收下了这份感谢,也同意闻向青继续将笔记借给别人。
“我给你把个脉,开点药给你,”闻昭非说着去将客厅抽屉里的药盒拿出来,有把脉用的垫子和听诊器等。
闻向青自然不会拒绝,乖乖坐着被把脉。
闻昭非把了脉就拍拍闻向青的肩膀,“你和我来书房拿药。”
“好,”闻向青愣了一下,点点头,跟上闻昭非到一楼小书房里。
闻昭非的看诊并没有结束,他拿着听诊器等继续给闻向青做了基础的检查,再询问闻向青具体的情况。
闻向青一一回答,他的腰在下乡第二年因为救人被伤到过,现在劳累到就会隐隐发疼。
刚受伤时有三个月都下不来床,到近两年又会疼得严重些。他陆陆续续去医院和诊所看病拿药,但很明显,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田地里劳作。
所以高考机会到来时,他比所有人都更重视和拼命。
“你的腰能治,治好后不会影响生育,不用瞎担心有的没的,病得严重的时候,起不来才是正常的,”闻昭非说完继续将闻向青要吃的药给他,又说明了熬药的方法等。
闻昭非在农场看腰伤比较多,大多都是长久劳作带来给身体的损伤,他从把脉以及检查、询问的情况,都能确定闻向青没伤到肾脏。
闻向青之前在乡下,医疗条件有限,加上曾经三个月多卧床不起的阴影等,带给他心理上的障碍,现在去掉心理障碍,再将身体养好,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喝药的,”闻向青和闻昭非多年没见,一见面就被发现如此私人的问题,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一直没有结婚确实是……有担心这方便,不想耽误了别人。
“吃完来和我复诊,养好身体好好上学,其他事情都不着急,”闻昭非没有再多说,浅浅一笑,拍拍闻向青的肩膀,“欢迎回家。”
“谢谢,”闻向青喉咙微微一梗,再一点头,他和闻昭非多年未见的隔阂散了干净,他打开话匣子和闻昭非倾诉起来,同时也是不吐不快。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闻向青虽然父母双全,家境也算不错,但糟心事儿也不少。
闻向青的婚事一直是闻鹤城和父母的一块心病,但闻向青明确表达说不想结婚,闻鹤城就没说什么了,然而他的父母就不是如此了。
他腰受伤最严重的事情地都下不了,那方面的功能自然也受到影响。
后来好些了,他自己在这方面地想法也完全没了,拒绝了几位女知青的示好,也在书信里明确表达了自己不想结婚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