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就很介意他的存在,这次算是钱国庆长久“难受压抑”后的集中爆发。
“我重新整理了钱国庆来卫生所任职后的诊断记录,感觉问题很大。是我建议所长和市医院申请调查钱国庆的行医资质。”
闻昭非说着拿来干净抹布擦干手,再走来将林琅端过盘子的手也擦干,他们往堂屋方向走去,他继续说明,“是你提醒我的。”
“你说钱国庆是什么样的人,才用什么的目光看身边的人。”
闻昭非就在值夜班的空闲时间,将钱国庆来卫生所五年的诊断记录都翻出来一一察看,然后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问题只看一两星期、一两个月是发现不了,只有综合钱国庆来卫生所的这五年看,才能明确且清晰地感觉到。
钱国庆不仅不符合大众对副主任医师的认知,也不符合外科医生行业对一个副主任医师的资质鉴定认知。
楚建森是因为手有旧伤,无法进行精细手术,才被下调来的农场卫生所主事。钱国庆才38岁,正是医生最好的年华,却主动下调来几乎不存在晋升空间的农场卫生所。
稍微接触下来,也能知道钱国庆并没有什么贡献情怀,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综合考虑后,闻昭非就带着资料去找所长楚建森。
显然楚建森在看过之后,也认同了闻昭非的判断,也不再拖延迟疑,在招聘考核进行的今天也把审查通知弄到手了。
楚建森在外科室里听钱国庆的诸多“求情”,其实也在进一步确认。毕竟轻易怀疑一个医生的行医资格,是个挺严重的事情。
但同样严重的事情,在钱国庆那里却能随便嚷嚷出来。
林琅朝闻昭非弯了弯眼睛,“我能提醒到,是你聪明又细心。我们就等结果吧。”
看钱国庆反应这么大,就挺像闻昭非怀疑的那般。但最后真相是什么,还得看专业人士的审查结果。
林琅满足了好奇心,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们回书房里继续练字和看书,9点左右关灯入睡。
西侧院和钱国庆一家子住的后院东耳房隔着老远的距离,到入睡前,林琅和闻昭非都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想去看什么热闹,甚至没想过他们就直接睡了。
翌日七点半,林琅穿着长棉服,又裹了两圈的围巾,才和闻昭非一起到前院来。
今儿算是林琅罗佳佳以及另一个新同事要来入职的日子。
楚建森那里可能有资料要他们填,林琅没什么工作要做也跟过来了。
这也是林琅第一次和闻昭非一起上班,这感觉和自己单独去就很不一样。
“这么高兴?”闻昭非没忍住揉揉林琅的头发,又帮林琅将围巾尾巴藏到外套里。
林琅乐呵呵地点点头,“嗯,我们居然能一起上班诶!我也要有自己的工资本啦!”
林琅两辈子都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东西,很新鲜也很高兴。
话题中止,林琅和中庭隔门走出来的罗佳佳方一涛打招呼,“罗姐姐早,方同志早,你们……”
罗佳佳和方一涛都顶着两个十分明显的黑眼圈,招手回应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昨晚还没睡好觉呢?”林琅奇怪罗佳佳昨夜不用背笔记了,怎么精神头还没有要考试的昨儿看着好呢。
罗佳佳面色讪讪地道:“咳,这不是光顾着听热闹了嘛。我和你说啊,莫大姐和钱国庆互相大打出手,闹到两点多才消停。我们肚子饿了睡不着,又爬起来煮宵夜……”
如此一来可不就睡不了多久,就要爬起来了。
“这也太晚了……”林琅看罗佳佳的说话神态,感觉他们这八卦听得也挺乐在其中的,当然现在的困和累也是都是真的。
罗佳佳走来想挽住林琅的手,又在瞄到闻昭非时,默默留在方一涛身侧,幽幽叹气道:“主要是没人劝架啊,所长和冯大娘、杨叔都早早睡了,西侧院那边不太受打扰吧。”
反正是无论钱国庆和他媳妇怎么吵,或升级到互殴,都没人来劝架说和。
隔门那边,一样起晚了的范西华啃着个馒头,小跑着赶上来,也加入到话题里来。
范西华朝林琅摇头道,“嫂子放心,莫大姐和张大牛潘丹凤那情况可不一样,她和钱国庆打架真说不好谁更疼。”
从身板上看俩夫妻相差不多,再就是他们家里还有一个没去镇高中上学的钱雅莫在。情况真严重了,钱雅莫肯定会去敲所长家的门。
再就是钱国庆还有工作在身,农场的新规颁布没多久,他们不会顶风作案的。互殴是夸张说法,真实情况还是动嘴摔东西为主。
他们说着话就进到前院后厅里,范西华往药房去,闻昭非和方一涛往外科室去。
罗佳佳终于能挽住林琅的手,她们一起到所长办公室外等着。
“项同志,原来真的是你,陈爷爷和项菲姐姐都还好吗?”林琅认出在办公室门外等着的另一新同事项宜,还真就是新下乡不久、被安排到陈会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