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送林琅回来。
“三哥!”林琅加快脚步小跑过来,再转身看向知青兄妹,“谢谢你们,我三哥来接我了。”
林琅想起来闻昭非和知青兄妹还不认识,她这个稍稍认识点儿的人就该为他们互相介绍,“他们是项宜同志和项菲同志。”
闻昭非微微一笑,主动和这俩人介绍了自己,“我叫闻昭非,是林琅的丈夫,目前在农场卫生所工作。多谢你们送我爱人回家。”
“闻医生你好,我们听陈老说过你,”项宜和闻昭非点了点头,再看向林琅和项菲,“林同志,我和菲菲就回去了。”
“好啊,麻烦你们了,”林琅再次道谢,再和闻昭非一同目送他们回往不远处稍显破败的大院。
从八月初到现在,农场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批知青,原本还有空房的几所知青大院住不下了,项宜兄妹在内的十来人被安排十里屯这边的空屋子来。
在近来的农场,下放的前学者和前教授们待遇基本赶上知青了,老知青在内都不再排斥被安排来十里屯。
新来的项氏兄妹也很适应在陈老院里的生活。
“今天怎么上到这么晚?”闻昭非问着牵住林琅的手,他们也往回走。
林琅晃晃她和闻昭非交握的手,笑笑道:“明天我们不是要搬走了嘛,陈爷爷喊我过来拿课业,布置着就上起课来,项菲姐姐点了煤油灯送进来,我们才反应过来。”
农场的时间一进入八月,这天就黑得越来越快,加上今儿的天要下雨那般云层乌泱泱的,才过六点就和入夜了一般。
“简爷爷被场办的人喊走了,我出来碰到陈爷爷才随他过去,当时就挺晚的了。陈爷爷原本要亲自送我,项菲姐姐说她和项宜同志帮忙送我,唉,这么点儿路,我自己是能走的。”
林琅肯定是说不用人送的,但陈老坚持,林琅就只能接受项宜项菲兄妹的好意,让他们帮忙送一段。
“如果以后不想麻烦陈爷爷他们,多等会儿,我和老师就来接你了,”闻昭非也不太放心在天黑后让林琅自己走,即便是这不远的路。
农场上原本就说不上有多安全,近来不仅有知青送来,红石场那边也有来人。前几天红石场里就有劳改犯试图跑出来,已经跑到最后一道门禁才被逮住,为此副团老樊生了很大的气。
闻昭非继续和林琅说起红石场前几天的闹剧,和不久前他回来路上看到的八卦,“……依我推断,沈晖免不了要在红石场关上半年一年的。”
“才半年一年啊,太便宜他了吧!”林琅听着就跟着生起气来,她近两个月经常陪简老一起去修车保养机器等,很清楚这些器械对农场的重要。
若没有它们,纯靠人力,万一遇上天气不好时,不知要累病多少人,再严重点儿,是有可能出人命的。
何况操作一个被人为损坏的机器本身,也是有生命风险的。可以说沈晖这一而再的行为已然犯了农场众怒。
“对于沈晖来说,便只有一个月的红石场生活都会叫他终生难忘,悔不当初,”闻昭非揉揉林琅的头发,语气肯定地告诉林琅。
林琅点点头按下怒气,又道:“难怪五点多了爷爷还被场办的人叫走,应该是和这个事情有关。”
沈晖犯罪闯了祸,还要简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给他善后。
回到赵家小院,闻昭非和林琅一起将沈晖的事情提了提,赵信衡和寇君君听了一样是无语又生气。
机器坏了,农场劳作的人可能大批地被累坏,寇君君和闻昭非所在卫生所的工作量也跟着增多,后续还会有多环受到影响。
晚饭后,赵信衡家里也待不下去,他骑上自行车往场办去,又没多久就回来敲侧卧的门,“昭非,佩佩,你们没睡吧,简老喊佩佩过去帮忙。”
闻昭非来开了门,他和林琅敢洗头洗澡回来,正准备睡了。
“您稍等,我们换身衣服就出来。您在家陪师母,我送佩佩过去。”
闻昭非对简老还算了解,若不是非去不可,他不至于让赵信衡回来喊林琅这个点儿过去。
“行。那边一共四台大家伙出故障了。场办陪着去红石场的人回来说沈晖什么都不肯交待,红石场肯定是要熬夜审讯的,但明儿几块地方都等着用。看看这天气,真下雨了,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今儿是没下雨,但这阴沉沉的天气说不准就下了,下一两天还好,下天以上就要愁死人了。
人力抢收哪赶得上机器有效率,现在农场上稍微听说点儿风声的都睡不着,场办广场那边聚了好多人。
房间里的林琅已经去衣柜拿衣服,闻昭非带上门后,她就换上外穿的衣服。闻昭非换好衣服后,就帮忙提上林琅的工具箱,他们一同出来。
先将工具箱放到自行车前的置物框里,闻昭非抱起林琅到后座坐好,他揉揉林琅的头发,低语道:“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们去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好,”林琅点点头,自觉搂住骑上自行车的闻昭非,他们在摸黑沉闷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