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变成口头禅外,真正心理有毛病的人也没少见。
“闻哥和嫂子是去看赵老师和寇医生吗?记得帮我问个好。”范西华看闻昭非和林琅的打扮和行囊背篓,大抵猜到了。
“好,”闻昭非点点头,他们和从后厅回东侧院吃饭或拿东西的范西华道别,继续往前院来。
林琅在白桦树下等着,闻昭非进到所长楚建森今日坐班的外科会诊室,他从办公室抽屉里,把昨晚写好的申请书交给楚建森。
“这是什么?你不会想不干了吧!不至于,不至于……”楚建森面色少许受惊,连连摆手,不太敢接闻昭非书信的模样。
闻昭非一时真给楚建森弄得哭笑不得,“当然不至于,这是我和陶老约好去红石场替班的申请书。陶老那里希望我能提前一两周过去交接。”
陶老前几日收到南边儿子的电报,儿子出紧急任务去了,家属院里的儿媳妇要照顾一个三岁稚儿,本身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日常只有同是军属的邻居们帮忙照看。
陶老和媳妇越想越放心不下,前天他请人捎话给闻昭非,替班的事情可能从七月初提前到六月中下旬,他希望闻昭非这里能配合。
闻昭非对红石场的替班势在必行,提前对他来说并无妨碍,恰好农场和卫生所里的流言“困扰”到他和林琅,配合陶老更早过去替班也算师出有名。
闻昭非来农场两年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是进攻的号角。
他的内心并不像学识和教养赋予他外表的谦谦君子、虚怀若谷。真实的他不大度,且相当记仇。
“哦,瞧我,差点儿忘记这茬!”楚建森拍拍大腿,所里没让闻昭非寒了心,直接提辞职就好。
“我和陶老交接期间,您可以暂不对外透露这件事儿。”
闻昭非并不想走漏消息后,有人来和他抢红石场的替班工作,同时,他这样被退下来,多少能让农场依旧持有冷静的部分人能看清楚些事情。
放任流言的后果,绝不仅是个别几人的“灾难”,还可能会影响到所有人。
比如,没了闻昭非之后,卫生所里很多接骨、外伤处理等手术都得到明水镇或市医院去。
比如各大卫生所“同仇敌忾”,原本会给农场众人的“通融”,会在短时间内全部收回。
闻昭非认为流言传到如今这个程度,背后没有推手是不可能的。
警卫科和红石场驻军部队一开始放任流言的目的已经完全走歪。他的“退”或许正是背后推手想看到的。
闻昭非愿意在不影响自身和林琅的前提下,适当“做”给他看。
楚建森不傻,稍一思量就意会闻昭非话里话外的意思,点了头,“我明白了。你还有什么想法,随时来和我说。”
“好,”闻昭非应下,再一点头,他出门去白桦树下找林琅。
楚建森在窗前目送林琅和闻昭非走远许久,才收回目光。
他感觉他昨晚离开前见到的闻昭非并没有眼下这样的决绝,他甚至和媳妇感叹闻昭非太过不在意那些流言,不然该早点儿找他解决。
可仅仅一夜过去,闻昭非又比所有人都在意起来了。
楚建森没想通,也不再纠结。
——
出了卫生所后,闻昭非撑起小黑伞。
林琅还戴着黑布帽,闻昭非没再戴草帽或其他,他们还是往高墙院子的近路走去。
“顾姨还没有找你吗?”林琅收回看高墙院子的目光,低声询问闻昭非。闻昭非给她做的抱枕、坐垫等,花样都绣了好些,但填充用的棉花迟迟没到。
“没这么快,应该要到月底,”闻昭非轻轻摇头,他也有请楚维带过东西,他们运输队走一趟都得以旬和月来算,而且未必就能那么巧将林琅定的东西都买全带回来。
林琅默默想念一下现代的快递物流,就不再纠结这茬。
他们无视周边似有似无看来的目光,互相说说话,中途歇一次,来到相对偏僻些、防风林边的赵家小院。
中午一点多的时间,赵信衡和寇君君都不可能在家。
闻昭非摸出钥匙开了门,放下东西,就带林琅去洗脸洗手换衣服。
林琅一边摇着蒲叶大扇子,一边在后院的墙根处瞄来瞄去,最终她放弃踩石头墩儿“窥视”隔壁的不恰当行为。
林琅返身走到浴房门外,敲两声,再开口,“三哥,我听见隔壁后院有声音,应该是简爷爷在家,我从后门去问个好就回来。”
闻昭非刚脱了衣服,正要顺便冲个澡,片刻沉吟,他应道:“好。如果有情况……就大声喊我。”
张大牛的事情后,闻昭非不敢再低估人性之恶。他不担心简老会可能对林琅不利,却无法保证在隔壁院子活动的一定会是简老。
“知道啦,三哥放心,”林琅语气里带出点而无奈和好笑,她虽然也被一些案例一些极品人士气到,但还是更相信身边的好人和普通人更多。
闻昭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