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讲重点。闻丹歌勉为其难地递了递一碟糕点:“坐下说。”
“我很好奇,六扇门事务繁忙,汪大人怎么有空亲自参加胜迎会?”
闻言汪伋一怔,似乎斟酌了一下自己该不该如实告知,片刻后道:“四皇子有令,派我前来寻人。”
“哦?不知道四皇子要寻的是什么人,如今寻到了吗?”
汪伋注视着他们,缓缓点头:“如今看来应该是寻到了。”
应落逢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汪大人预备怎么做?把我们捆了绑到四皇子面前?”
汪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闻丹歌:“纵使我想,难道护法就会让我绑?二位放心,我并不是那等愚忠之辈,四皇子此举有失偏颇,我自会向他说明。”
闻丹歌开门见山:“我听说前几日,四皇子发表了一番‘有感而昏’的言论,不知道汪大人对此事怎么看?”
原本他们在犹豫,六扇门是四皇子的走狗,聂竹明等人偷偷从宫外带人进去供四皇子虐杀,汪伋知道还是不知道?
经过今日的交手,闻丹歌基本能肯定,汪伋不是那等狠毒之人。他的这套刀法威力强限制也强,如果心有杂念,是万万不可能发挥功效的。
所以她和应落逢才会在这里与他面谈。
“这”提起上司的所作所为,汪伋略显窘迫,“四皇子偶尔也需要为自己造势。”
“但如果,他不是为了造势,是为了遮掩呢?”
第80章 国师
◎“二位为何不愿以真容示人?”◎
“小鹤医师这是何意?”汪伋皱眉, 不解。
闻丹歌:“汪大人既已知晓那番话是四皇子在造势,那你可知他究竟为何昏迷?”
汪伋摇头:“前段时间我外出公干,只是听说四皇子抱病不见人。待我回来四皇子已然转好,交予我这个任务。”
“巧了, 我们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等他们从茶楼出来, 天色已晚。那场大火后霓裳坊萧条许多, 不复从前热闹。
汪伋跟在他们身后, 努力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四皇子与巫魏勾结,半年前在信洲布好局,意欲复活前魔尊祭祀失败后四皇子受到反噬,于是疯魔”
他并不是蠢人, 纵使听命于四皇子, 可屹立千百年的家族教会了他明辨是非。四皇子的话他不会全信, 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全盘否定, 眼下只看哪边能够说服他。
“到了。”应落逢驻足在一片斑驳的白墙之前。汪伋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杂草丛生, 一看就是荒废许久。
“到了?”他指着面前毫无破绽的墙壁,甚至特意用神识探查过,确定这就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墙。
闻丹歌上前,将双手放在墙壁中央, 按照八卦旋转之顺序徐徐开门:“为了防止四皇子毁灭证据,我们稍稍做了些防范。”
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透出一股灰尘与水腥夹杂的气味。应落逢瞥了一眼地面, 注意到门边开合的痕迹比上一次更深。
汪伋站在门前, 哑然:这哪里是稍作“防范”?连他都察觉不了的障眼法这位南景护法当真是初出茅庐?
三人心思各异, 一同前往地牢。越走, 汪伋的眉头皱得越深,应落逢便问:“汪大人可是看出什么了?”
汪伋:“这里与六扇门地牢的形制所差无几,看着像从前备用的地牢。”
“如此,想必知道的人很少,还都是六扇门中人了?”应落逢有意引起汪伋的疑心,特意抛出这个问题。汪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面前,他也只能闭嘴点头。
到了地牢,看着满地的暗红与挣碎的锁链,汪伋终于确定:“这就是六扇门曾经的牢房。”
闻丹歌若有所思:“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关押在这里?汪大人光明磊落,想必经手的案子一定清清白白。然而这事偏偏发生在你外出公干的时候,不让你接手,汪大人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调走?”
汪伋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才道:“彼时国师吩咐我,说十八坊那里有异动。我奉命前往捉拿贼人,不想贼人狡兔三窟,因此费了些时日。”
国师?
“六扇门不是听命四皇子的吗?汪大人身为四皇子的左膀右臂,为什么国师一句话就能调动?”
“若无四皇子授命,我也不敢擅离职守。不过说起国师”汪伋话锋一转,拾起早就掉落在地的铜锁,道,“这上面的封印,似乎出自国师之手。”
事情愈发复杂起来。
闻丹歌:“那你可知这底下的暗河通往何处?”
汪伋一怔,缓慢摇头:“在下并不知道此处的存在,更不用说暗河的去向了。”
看来四皇子并没有把最核心的东西展示给他。不过不要紧,他们本来就不指望能从汪伋嘴里问出什么,把他叫出来只是想让他看清,四皇子并非明主,这样他们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们还有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