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尾随到边境才敢动手。
黑衣人嘟囔:“不是说安插了眼线吗?怎么方寸宗的结界还是这样牢固?你那个线人靠谱吗?”
同伴听不得质疑,差点没和他打起来:“我不靠谱你靠谱吗?都说了放长线钓大鱼,结界要是破了,方寸宗还能发现不了?”
他们这边动静稍大,立刻引来附近人的注意。被几十把武器对着,黑衣人战战兢兢站起身,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人稍安勿躁。
隔壁草丛里传来一声嗤笑,是右护法的手下。
左右护法攻讦已久,谁都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而这次“围猎”的结果,至关重要。是以两方都派出了心腹人马,甚至不惜动用禁器“幽冥网”,足以见得有多重视。
“幽冥网”撒出去两个时辰了,就是一头象,也该被放倒。可周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黑衣人重新埋伏好,小声与同伴嘀咕:“炉鼎虽然少见,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吧?”
同伴瞥了他一眼:“炉鼎常见,有九尾狐血脉的炉鼎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可知闻迎为何能将我族封印在绝地谷?”
黑衣人:“这我当然知道,镇是魔的天敌。不老不死,不休不灭。”
同伴摇头:“闻迎之前难道就没有镇吗?她之所以能将我族困于绝地谷,全因为她手上有一只九尾狐。”
“九尾狐为闻迎解开刃毒。刃毒一去,镇就是此世间最接近‘仙’的存在,这才得天道所助,将我族封印于绝地谷,永世不得出入。”
提起闻迎,提起仇人“镇”,同伴的语气冷下来:“只是天道想不到,此世气数在我族!魔尊英武,找到了突破封印的方法;镇也自食恶果,全族无迹。待魔尊恢复元气,这人间,终究还是我们的!”
黑衣人连忙点头,对同伴慷慨激昂的演讲表示赞同,却有了新的不解:“镇已经绝迹了的话还需要提防九尾狐吗?”
“为什么不?”同伴拔刀出鞘,借着森冷月光检查刀锋,“你记住,天底下不论好的或者坏的,都是我们的。”
应落逢察觉不到外面的暗潮汹涌,但他凭着记忆也知道这座小小破庙之外,是如何群狼环伺。
他只有一线生机。
前世他被断绝五感昏迷不醒,醒来后面前有三波人马虎视眈眈。他能利用的,就是歹徒之间的利欲熏心。
束缚五感的东西叫“幽冥网”,他曾在古籍上读到过。此网愈挣愈紧,可如果猎物一动不动,它也会缩紧,除了结网之人主动解除外没有破解之法。
那如果,他死在了网里呢?
“幽冥网”的效用不在使人昏迷,只要保持清醒,就能恢复行动。双手恢复知觉后,他立刻摸向腰间悬挂的芥子袋,还好,东西没丢。
出逃的计划他筹谋已久,芥子袋里装满了他认为有用的东西。他从之中拿出一柄匕首,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他已经习惯疼痛,更何况与前世的遭遇比起来,这道伤疤甚至不值得喊疼。
血一滴一滴地落下,穿过“幽冥网”,在地上绽开一朵一朵的血花。血迹很不起眼,但血液的味道唤起了魔的本性。
黑衣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叹道:“好香右护法的人还带了吃的?”
同伴皱眉,觉察出异样:“不对,这是新鲜的血。”
“新鲜的血?”黑衣人更加疑惑,“这里没被清场吗?还有别的活人”“活人”两个字一出来,黑衣人便明白了。同伴先他一步冲向破庙,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该死!”他低声咒骂道,刀锋直直向前面人的背影劈去。那人身形一闪,刀风落在幽冥网上,毫发无损。
“二堂主可要小心些,伤了人可不好和左护法交代。”男人与魔族一惯阴冷的打扮不同,一身金丝暗纹白衣张扬无比,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仙盟哪位长老呢。
只有二堂主知道,这人有多表里不一、口腹蜜剑。
二堂主收了刀,敷衍地一拱手:“蛇长老。”
黑衣人匆忙赶到,姗姗来迟的还有一位狐妖。狐妖与他们都打过招呼,蛇长老含笑点头:“胡兄,别来无恙。”
二堂主没工夫同赖皮蛇和臭狐狸掰扯,将刀别在身后,蹲下仔细检查一番,皱眉:“怎么会流血?”
蛇长老也敛了笑意,目光染上几分凝重:“幽冥网不致死。”
“可他没有修为,纵使身上有九尾狐的血脉,也难保”狐妖欲言又止,蛇长老示意他继续说,他才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除非伤及根基,狐妖轻易不会流血。”
因为血会招惹觊觎,所以弱小的种族进化掉了这一致命缺点。
二堂主眸光一深,口中念诀,刀风再次落下时顺利劈开了幽冥网。失去依靠,应落逢摇摇欲坠,黑衣人连忙扶住他,一探鼻息:“不好!他快没有呼吸了!”
蛇长老大步上前撇开他,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逼应落逢咽下。许是被呛到,他重重咳了几声,所幸咳嗽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