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听说附近有螣蛇作乱为祸一方,我身为少宗主本该前去捉拿。但宗中事务繁杂抽不开身,你”“要妖丹,是吗?”
她的语气太过冷静,不带一丝失望或者热切,并非应礼预想的任何一种口吻。
他握紧了手里的杯盏,咬牙承认:“是。”
她会答应吗?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吗?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却把全部功劳让给他。
“好。”
沉默半晌,终于得来了想要的答案。心中石头落下的同时,冉冉升起的还有更炙热的野望。
果然,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没有理智的。
闻丹歌并不知道应礼已经把她划分成“为爱献脑”的人。她只是郁闷今天的计划又失败了,无论是英雌救美,还是抓住男人的胃。
应礼对她抱有极大的恶意,这很莫名,使她追夫之路远超九九八十一难。她很苦恼,也很无助。
但是不能放弃。如果两百岁时不能和“星人”隐修的话,刃毒就会发作,她就会因为迟迟不能突破瓶颈暴毙而亡。每每想到这里,闻丹歌就恨不能剃掉一身修为不做镇族人。
旁的剑修单身就是为剑守身心怀天下,怎么到她这里不成亲就会死!原以为祖父高瞻远瞩给她定下娃娃亲,和“星人”隐修就会变得容易,可到头来还是一盘死局。
不过看应礼今日的态度,她在他心里的形象似乎有所好转?蹲在角落自闭了半晌,闻丹歌重整旗鼓,决定再接再厉。
只是在那之前,要把手里的汤解决了。
玄凤太滋补,可不能随便送人。闻丹歌在杀鸡时被啄出了心理阴影,不想喝汤,思来想去,府中似乎只有一人符合要求。
她赶着去杀螣蛇取妖丹,足尖一点便到了目的地——一处看着十分齐整,内里却落魄陈旧的小院。这院子既不像下人住的,也不像主人家住的。介于二者之间,住在这的人一定身份微妙。
但闻丹歌并没有这些概念,她只是在打听应礼的一众亲戚时发现他有个弟弟住在这里,秉持着做个好嫂嫂的原则,她时不时会送点东西过来。
今天来的似乎很及时?
见院子门口围了一群下人,趾高气昂气势汹汹,那个衣着单薄的少年则坐在地上止不住颤抖。闻丹歌微蹙眉心,忍耐许久的迎魁剑霎时出鞘,只剑风就挥倒一片。
“半妖之子还真把自己当做主子了?也不看看你的根骨,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不行,还活着做”领头的下人脏话才骂到一半,整个人突然倒下。少年低垂长发下的眼睫轻轻扇动,知道她又来了。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神出鬼没,却不带恶意,甚至经常救他于水火,让他在方寸宗的日子好过不少。
但他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切“善意”都伴随着代价。只是目前,他尚且不知道代价有多大。
随便什么代价都行,他孑然一身,已经没有能被榨取的价值了。
“咳、咳咳谢谢你。”如往常一般,他避开了她搀扶的手。他虽然身上带伤,但自尊心很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让别人搀扶。
闻丹歌一边用剑替他扫开路上的障碍,一边问:“你的身体比上次更差了,你做了什么?”
少年动作微顿,凌乱但整洁的乌发蹭过她的手臂。虽然行走缓慢,但闻丹歌还是看出他的迟疑,见状便没有继续追问:“算了。这里有一碗补汤,你不嫌弃的话就喝了吧。”
少年和他哥哥一样都是火道,玄凤汤对他而言是极其滋补的药膳。果然,一碗汤下肚,他的脸色都红润起来了。闻丹歌不禁嘴角上扬,状似不经意地问:“我的手艺怎样?”
“是你做的?”他惊奇地问,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很好喝。”
“嗯。”她点点头,本想沉稳些,但在应礼那积攒的挫败感急需宣泄,还是没忍住泄露心情,“炖了两个时辰,没用引火诀,特意用的柴火烧”
又是这样,一旦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就会说个没完,像是憋了许久的话对他一吐为快。但少年不反感这种声音,相反,他觉得这种时刻太过温情,就像梦境一样,是这么多年来难得的温情时刻。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一个饱含善意的人陪在身边。虽然衣衫单薄四壁空白,却不觉深秋寂寞。
他很感激。
“啊,又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回过神时夜幕已经降临,不知不觉又耽搁了许多时辰,闻丹歌懊恼极了。
少年是很好的听众,不论她说什么都只是静静听着,偶尔附和或者纠错。每次与他共处一室,特别是在应礼那受挫后来找他,心情总是会变好。
她不禁感慨,哥哥和弟弟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但是少年似乎不知道她的身份,偶尔会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比如现在——
“没事的……之前,你说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现在呢?他喜欢上你了吗?”
闻丹歌:“好像、似乎、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