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提议道:“太晚了,喝茶会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热杯牛奶喝吧?”
符晏卿一听觉得有道理,欣然答应了:“好啊。”
乔妤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鲜牛奶,然后倒进两个塑料杯子里,又转身把杯子放进微波炉转起来。
等的时间里,乔妤慢吞吞地看了符晏卿一会,看得符晏卿都有点不自在了,才笑道:“松松哥出院了,还没问候他呢。”
符晏卿一摆手:“他皮糙肉厚,有什么可问候的,没死了就行。”
乔妤被符晏卿话语里不经意间的熟络刺了一下,憋了好几天的情绪突然在这一刻决堤,疯长的嫉妒海啸一样淹没了她。
不过幸好乔妤心里有一万个想法,脸上仍能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嗯,到时候还是问候一下吧,你有松松哥微信吗?”
符晏卿敏锐地察觉到乔妤哪里不太对劲,但倒地是哪里不对劲,她实在抿不出来,只好“哦”了一声,把松松的微信推了过去。
这个时候,牛奶热好了,乔妤打开微波炉,一边加松松微信一边无所知似地去拿牛奶,然后被高温杯壁烫得一哆嗦,嫩白的指尖迅速红了起来。
符晏卿刚才看见乔妤居然不带手套去拿杯子,当下伸手去拦,还是晚了一步,看见乔妤被烫了之后迅速泪盈盈的眼睛,本来准备的呵斥滚到嘴边,又被囫囵吞了回去,语气温柔了不少:“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妤的手被符晏卿抓在手里仔细看,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屈:“没事……我只想着加松松哥微信问候一句,忘了带手套了,抱歉。”
符晏卿忍不住有点恼:“你道什么歉?要怪也是怪松松那个傻逼,还犯得着用你去问候,不会自己滚过来报平安吗?跟我走,我房间里还有上次佐伊被热水烫到买的烫伤药……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着点。”
乔妤低着头心满意足地跟着符晏卿走了,刚出院回基地的松松猛地打了一个打喷嚏,被战战兢兢的经理以为着凉了,被迫喝了一大碗板蓝根。
符晏卿的房间装饰很简单,简直有点像酒店的样板间……应该是电竞酒店的样板间,一台满配的电脑搭配电竞椅横亘在房间正中央,被挪到一边的床可怜兮兮,还没有沙发存在感强。
符晏卿让乔妤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管软膏,然后坐在乔妤身边,抓过她的手细细地涂着。
乔妤的手太白,一下子燎起很多小水泡,幸好大拇指没事,要不然连游戏和比赛也没法打。
符晏卿边涂边听着乔妤轻轻地吸气,不由得越来越温柔,还时不时地吹气,等终于涂完了,才发觉乔妤一直盯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夜色如醉,灯光昏暗,实在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事。
符晏卿跟乔妤对视一会,从全身凝聚起一股气,然后轻飘飘地叹了出来:“以前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既然是队友,我绝不会挤兑你,这点你放心,好好打比赛,咱们…还是朋友。”
毕竟当初是乔妤渣了人家,符晏卿现在愿意说这话,已经是很宽和且温柔了,甚至还愿意给乔妤一个朋友的名分,直播里,赛场上,训练赛,乃至生活中也多番照顾,简直是最好的结局。
但乔妤听完,绷紧的四肢慢慢松泛的同时,忽然没由来地从心底最隐蔽的角落里,翻倒出一丝恨意来。
她简直恨死了符晏卿,为什么可以既往不咎,为什么不破口大骂或者带着队友霸凌自己,哪怕克扣工资也好,或者干脆掐着自己的脖子质问为什么发一句“腻了”就可以全身而退从此再无消息。
符晏卿什么都不做,让她怎么甘心。
第15章 首战
符晏卿惊奇地发现乔妤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那天晚上寥寥的几句话像是给她开了一扇天窗,一下子通透得不行。
比如乔妤和白藏几个人磨合新战术,符晏卿自己在一边跟陪练打,然后不管自己有什么小动作,乔妤总能注意到,甩甩手要问一句是不是累了,揉揉肩膀要问一句肩膀酸吗我那里有按摩仪,打个哈欠要问想不想喝茶,恨不得上厕所也跟着去。
符晏卿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乔妤的小心思了。
奈河自己只要开个头说一句“你最近”,乔妤马上挂上小狗脸,娇娇地问一句“我打扰你了吗”,把符晏卿所有的话头都堵在喉咙里,上下蹿个三百圈也舍不得说出口。
符晏卿索性放弃了,由着乔妤去,因为看乔妤的架势,也没有要再深入的意思。
符晏卿心里总有一个木架子,把自己牢牢地禁锢在一切之上,虽然嘴上和情感上行为上都仍对乔妤有好感,但心里就是过不去当年那个坎。符晏卿长这么大头一遭这么喜欢一个人,破天荒被甩,时至今日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地一天天挨,终于挨到了预选赛那天。
今年头两场预选赛热度全都拉满,第一场当然不用说,鸭头的疯眼一骑绝尘,又因为松松进医院的新闻和符晏卿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