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汀还问她:“你如果打算正式入职博物馆,我也不拦着。”
最近鉴定馆和修复馆都想让檀灼正式入职博物馆,其实梅溪汀早就知道,自家师妹这颗珍珠钻石,迟早要被发现的。
檀灼却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她靠坐在自己这两年做鉴定时常坐的雕花椅子内,这是当时入职时,特意从家里搬过来的,以前爷爷做文物修复时常坐的。
坐在这把椅子上,她就会想起爷爷曾经的教导。
教会她鉴定古董,修复古董,不是为了成为她捡漏敛财的工具,而是让更多文物重见天日,不被埋没。
博物馆的工作虽好,或许是很多鉴定师、修复师的终极梦想,与她而言限制太多。
檀灼摇摇头,仰头看向梅溪汀:“师兄,其实我想开个古董店。”
“让藏在家里那些古董,重见天日,找到它们新的主人。”
而不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藏在暗光里,不见天日。
其实也这是爷爷的梦想,可他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因为这些古董价值太高,轻易现世,或许会成为檀家人的催命符。
檀灼不知檀家这次破产与古董有没有直接关系,但父母和奶奶出国至今不跟她联系,不得不让她多想。
梅溪汀若有所思:“你确定?”
檀家坐拥巨宝,当初连檀老爷子都尚且不能确定护得了这些古董。
他叹了声,“从感情上来讲,我应该支持你,但是理智告诉我,这很危险。”
檀灼懂师兄的意思,轻抿了下唇,闲闲地笑了声:“今时不同往日。”
“藏着掖着更容易被觊觎,倒不如大大方方现世。”
这也是她最近从每天被官方拍摄视频中得到的灵感,如果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古董店,她的藏品,但凡消失一样,便会引起众多人的注意力,那么那些私下觊觎的人,会不会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藏得深了,被人偷偷盗走,她都无处申冤。
更何况,如今趁着她有朝太太这个身份……
临近中午,半开着窗户有点热。
檀灼从旁边架子上,拿了把绘了鹤纹的小扇子扇着风,一边懒洋洋地道,“也不急,我准备抽空先回去清点一下古董。”
这是个非常大的工程,之所以提前告诉梅溪汀,是找他帮忙。
梅溪汀也笑了:“你倒是信任我。”
檀灼很理直气壮:“爷爷说了,这世界上不相信父母,也要相信我的师兄大人呀。”
她爷爷眼光素来好,就没出错过。
对了,朝徊渡也是爷爷选中的。
檀灼细想了一下……
除了那方面需求量大了点,性格狗了点,其他也还……就那样吧。
总之爷爷眼光好,所以她信任师兄,至于朝徊渡还得再观望一下,经过周毓霖这茬儿,对他的信任度直线下降。
就在他们讨论什么时候回去整理古董名册时,外面传来童童的敲门声:“檀老师,你的前客户来了。”
前客户?
檀灼都忘了自己还有什么客户了,她好久没有接新的鉴定任务。
梅溪汀反应过来:“是茶馆那个,找你问残卷的事儿。”
“来好几趟,你都不在,我就给你应付过去了。”
又不是什么正经客户,梅溪汀也懒得和檀灼说,这位客户直接被他拉黑了,以后不接他的活儿。
檀灼指尖把玩着扇柄,“找我干什么,不应该找钱之延吗,他应该很乐意高价买下那个残卷吧。”
说到这里,梅溪汀就想笑:“自从上次直播翻车,他连考古队都不去了,总觉得大家在嘲笑他。”
“其实他主动跟你道个歉,顶多也就是丢脸点罢了,在圈子里还能混,毕竟年轻气盛嘛,给年轻人个机会,现在装死,反倒是让人不耻。”
前段时间鉴定圈的谈资是檀灼,如今就是钱之延,相较于檀灼那个没有证据的料,钱之延这边可是实打实的,自然热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