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修道这条路之前,灵泽曾经有过家人、朋友,可那些他最爱的人,最终都离他而去了,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他被当地的百姓认作天煞孤星,人人喊打。
后来是疯爷爷将路边奄奄一息的灵泽捡回去,托付给南烛真君。
哪怕踏上了修道这条路,很长一段时间,灵泽依旧不愿意融入师门。
“天煞孤星”的名头,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他直觉认为自己会害死至亲至爱之人,所以将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始终不愿意再与人亲近。
灵泽在玄天宗,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才终于卸下心防,重新学会去爱,爱他的师父师叔,爱他的师兄师姐。
然而,不久之后,玄天宗遭遇国师的陷害,惨遭灭门。
灵泽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一个接着一个,惨死在眼前……
重生之前,奄奄一息地躺在渡劫台上时,灵泽是绝望的,他甚至想,那些村民或许是对的,他真的是“天煞孤星”,他根本就不应该来玄天宗,不该重新学会去爱。
如今重活一世,灵泽偷走天劫,用这样逆天而行的方式,让宗门免遭于难,但前一世的经历,在他心底埋下的“不该去爱”的种子,却早已生根发芽。
现在只有他单方面动心,那便将这不该有的感情,彻底斩断在他这里吧。
反正小鬼还不懂得爱情为何物,也不爱灵泽,那就永远不要让小鬼知道灵泽对他的感情,那小鬼就仍旧是自由的。
灵泽会一直默默守在他身旁,等他遇到自己真爱的那一刻,便放他离开。
当然,这些心思,灵泽一个字也不能和白景行提起,他最终只耸耸肩,看似风轻云淡地回一句:
“这是我的选择,我乐意安于现状。”
他们两个聊完回去,天劫将白景行扯去一边,
“景行哥,你们聊了什么,这么久?”
白景行长长地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你们的事,你景行哥以后都管不了了,小鬼,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
如果这小鬼只是灵泽的一个灵宠,白景行或许还能心安理得地把自己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用在他身上,可灵泽连猴子和月亮那样的话都讲出来了,白景行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祸害”这小孩了。
“来,听话,把景行哥之前给你的那几件宝贝,都还回来吧。”
白景行说着,朝面前少年伸出手。
天劫搞不懂怎么对方跟他哥聊了几句话之后,态度就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转变,
“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白景行将手又朝前送了送,“先把东西还了,我就告诉你。”
天劫闻言,不情不愿地从乾坤袋里掏出几本小黄书交出去。
白景行催促,“还有呢?”
“还有什么?”天劫开始装傻充愣。
“啧,那白玉罗盘和白玉珠心呐,快些还回来。”
天劫这次将乾坤袋死死护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给。
白景行有些无奈,想要上前直接去抢,刚走了半步,就听到雷震子那边一声喊:
“有信号了嘤!”
几人凑上前去,就见之前灵泽放在桃花精身上的那张追踪符的另一半,开始闪烁起金色的光芒。
看起来,那桃花精已然结束遁地之行,重新回到了追踪符可以追踪到的地上范围。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追上。”
灵泽将那追踪符交给神兽白泽,自己翻身骑上去,又抬手去拉天劫。
雷震子和白景行自觉地缩成寸长,一左一右站在神兽头顶的一对鹿茸边上。
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已然抵达那桃花精藏身的山脚下。
那山间挂着一条似银河般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不断击打在山脚的一片水潭中,发出簌簌声响。
从追踪符的光芒指引的方向来看,那桃花精应该是穿过这瀑布形成的水帘,躲进了里面隐蔽的洞穴中。
“……要进去吗?”
白景行一手扶着神兽的鹿茸,转头看向灵泽。
然而不待灵泽回答,神兽白泽已然仰起两个前蹄,一跃穿过那瀑布水帘,直接进入那幽深的洞穴中。
灵泽只能在他们跨过那瀑布的时候,迅速指尖掐诀,布了一张隔绝声光的法阵在他们周围,之后一面神识铺开,查探着洞穴里头的情况,一面密切关注着神兽衔着的那张追踪符的变化。
白景行也同时从自己乾坤袋里取了一颗探灵珠,高举起来,查探着洞穴里是否有难以应付的敌人的存在。
将那透明的珠子在周围绕了一圈,最终看到里头只映射出了一支桃花的影子,白景行松一口气,
“这里面好像除了那桃花精,没有其他生灵的气息。”
灵泽眉心微蹙。
这里虽然没有其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