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重病烧坏了脑子这种级别的,应该也不会影响她的去向。
蒋寒衣笑了两声:“这么自信?”
“这是根据过往数据推断出来的可靠事实。”弋戈貌似客观、实则臭屁地说。
“行行行……反正你给不给看?我就这么个愿望。”
“看就看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弋戈大方地说,“不过你不觉得你有点亏么?我可不随便答应愿望的。”
“嗯……”蒋寒衣似乎是在斟酌,可沉吟几秒后他又朗声笑起来,“不亏,就这个!”
他当然还有更多、更大的愿望,但是他想,那些应该都不着急吧。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以后可以一一实现。
弋戈把揣在他口袋里的手握成拳,轻轻在他腰上碰了一下,算是击掌定约了。蒋寒衣故意把车头一摆,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吓得她连忙把另一只手也抓上来。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胆子大么,吓成这样?”蒋寒衣得逞大笑起来。
“……”
“欸,你是不是轻了?我带起来都没什么感觉了。”他又说。
“没有。闭嘴。骑车。”
第61章 “这个小孩从小就是脾气古怪,难教又难养。”
元旦假期之后,弋戈同桌的位子空了。
大家都纳闷夏梨为什么没来上课,连桌洞和桌面都空空如也。只有弋戈波澜不惊,看了眼自己桌洞里多出来的一沓《萌芽》杂志,把手机放在桌子底下偷偷向那个赠书人发去短信:“谢谢。九月北京见。”
讲台上,刘国庆简单提了夏梨转学的事,说是因为她父母的工作变动,客观原因不得不转学,同时强调大家多年同学,毕业典礼和聚餐什么的都要记得叫上她。
大家惋惜了几句,也没再多说什么。
弋戈却忽然觉得讲台上的刘国庆有点帅。
蒋寒衣还像个反应不过来的局外人,拉着范阳问:“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转学了,我都不知道?!夏叔叔换工作了?李阿姨不是一直在外国语的吗?!”
范阳很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这种重色轻友的人活该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等暑假多请我们吃几顿饭吧。”
“???”蒋寒衣一头雾水,表示自己相当无辜。
范阳懒得理他,伸手戳了戳前座的弋戈,熟稔道:“一哥,梨儿说考完一起吃火锅啊。”
弋戈回头笑道:“好啊。”
“???”蒋寒衣再次一头雾水,你们仨什么时候这么和谐友好有商有量的了?怎么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月末,自主招生的材料审核结果公布,弋戈顺利进入面试。收到通知后的那个周末,弋戈给陈春杏发了条短信,问她在不在医院,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又忙了大半个月不见人影的陈春杏这次回复倒是很快,直接回了电话过来。
弋戈有些惊讶,忙接起来,“喂,三妈?”
陈春杏在电话那头笑道:“三妈就晓得你肯定没问题。”
“嘿嘿,我觉得到时候面试应该问题也不大!”弋戈难得夸了次口,对没发生的事打包票。其实她没参加过这类面试,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但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次就是想让陈春杏更放心点。
“你作业多不多,晚上有空的吧?”陈春杏忽然问。
弋戈心下一动,感觉要有好事来临,笑道:“不多不多,我早就写完了!”
“那行,晚上三妈请你吃饭!”陈春杏顿了一下,语气松快地说,“就在你们学校边上那个东方城酒店,你晓得的吧?”
弋戈纳闷,陈春杏从来都不是爱下馆子的人,一嫌贵二嫌菜烧得也没多好,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真有什么惊喜等着她呢?今年她生日的时候陈春杏都不在,她被迫和弋维山王鹤玲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高级西餐,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难得是要给自己补过生日?这么想着,弋戈也没多问,乐呵呵地应道:“好,我要吃烤羊排!”
作为高三生,弋戈的周末仅仅只有周六下午和晚上的几个小时而已。她争分夺秒地把给朱潇潇的物理错题集整理完,天色已经沉下去了,连忙抓了羽绒服套上,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要出去?”王鹤玲又坐在小茶几边喝咖啡。一到冬天,她在家的话都会坐在那个毛茸茸的躺椅上,慢悠悠喝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弋维山不忙的时候也会陪她一起,聊聊天或看部电影,而弋戈对于这种小资的生活方式最多只能保持理解,绝不会加入了。
“嗯,三妈叫我去吃饭。”弋戈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王鹤玲端马克杯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淡淡地叮嘱道:“去吧,穿暖和点,现在外面冷。”
“知道。”弋戈边说边往外走,话音刚落,门就“嘭”地关上了。
院子里,银河窝在他的小木屋里一动不动。他的小窝背风,入冬后弋戈还给多垫了两层毛绒毯,又温软又暖和,他每天都待得不愿意出来。他似乎是今年入冬后就变得不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