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语,心道这母子两个的脑回路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不正经。
倒是蒋寒衣一五一十地说:“学校要拆小黑屋,让关系户开小卖部,我们不同意。”
刘国庆怒不可遏,用短粗的食指戳着茶几严厉道:“什么叫关系户,你们听风就是雨?!更何况,这是学校的规划,是你们学生该关心的事吗?!”
蒋胜男听蒋寒衣提起过“小黑屋”,一听就明白了事情大概,点头道:“老师说的对,小孩子听风就是雨,没有证据就拿“关系户”的屎盆子扣别人头上,该骂。”她说着看了蒋寒衣一眼,蒋寒衣立即低头,配合地摆出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但她又笑着看向刘国庆,道:“但您这第二句,我恐怕不敢苟同。学生不能关心校园规划,这是什么道理?学校,不是孩子们的学校,难不成是校领导家后花园?”
弋戈不禁掀起眼帘看了蒋胜男一眼。这位女士肩背挺拔、站姿优雅,一看就是成功的“独立女性”,说话却直来直往,不太给人留面子,不像她认知中商人惯有的圆滑。
刘国庆被她两句话堵得没面子,脸色不虞,喝了口茶没说话。
杨红霞更是上火,请家长是多光荣的事?都到校长办公室了,这位妈妈怎么还敢这么趾高气昂地跟老师说话?
她咳了声正要反击,忽然响起两声叩门声,然后不等他们回应,门便被推开了。
几个人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携着深秋的寒风,气质也冷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弋戈瞥了眼,漠不关心地收回了眼神。
“弋总。”刘国庆终于从那沙发中站起来,走了两步上前主动握弋维山的手。
“刘老师,给你添麻烦了。”弋维山解开一颗西装扣子,坐在茶几侧边一人座的沙发椅上,指了指弋戈,无奈笑道,“我这个女儿啊,就是脾气倔,你多担待。”
范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景儿,和蒋寒衣交换了个八卦的眼神——这是弋戈她爸?排场也太大了吧?!
蒋寒衣没搭理他,默默看了眼弋戈。她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刘国庆摆摆手笑道:“没有!其实这事儿,跟弋戈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这两个男孩子撺掇的!”他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蒋寒衣和范阳,“弋戈平时在班上很懂事的。”
杨红霞也接茬道:“是的撒,她一个女孩子,能捣什么乱?就是这几个男孩子不安分,三天两头给我们惹事!”
弋维山笑了两声,点点头。这场景,倒像是杨红霞和刘国庆向他汇报工作,就差他批个“已阅”再给他俩发点奖金了。
蒋寒衣清楚地听见他母亲鼻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
不大不小,刚好够整间办公室的人听到,并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她的意思——嘲讽和不屑,以及,挑事儿。
弋维山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位是?”
蒋胜男自报家门:“主犯男孩子的妈。”
蒋寒衣:“……”
弋维山和蒋胜男,没一个是好惹的主儿。气氛正僵,刘国庆正要打圆场,弋戈却忽然开口了。
她淡淡地说:“我没被谁撺掇。我不喜欢学校强拆小黑屋,看不惯一群读书人欺负老人家,所以自愿加入这次罢课行动。我是故意去引开刘老师的,除了没写标语、没亲自去堵食堂窗口,其他的都参与了,一样不落。”
说完,她又看着刘国庆道:“您想怎么处分我?写检讨、记过,还是退学?”
刘国庆目瞪口呆,弋维山的脸也僵了。
“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意气用事……”弋维山有些艰难地启齿。
刚说两句,又被弋戈打断,“退学吧,行吗?强拆是造孽,帮我退学算积德,两相抵消,也免得您以后不敢走夜路。”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杨红霞一脸见了鬼似的惊恐表情——这女孩子究竟是怎么养大的?什么话都敢乱说?
弋维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仍然没有发火。他咬着牙扯嘴角笑了笑,手撑着沙发把手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刘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带孩子回去。”
刘国庆僵着脑袋点头,“欸,好。”
弋维山看着弋戈,“小戈,先跟爸爸回家。”
弋戈没看他,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第25章 她没兴趣对他叛逆,也并不想博得他的关注、愧疚和补偿
刘国庆和杨红霞似乎被弋戈的叛逆发言吓得不轻,因此让蒋胜男几句话就掌握了主动权,最终蒋寒衣和范阳各领了一次不进档案的全校通报批评,加上五千字检讨,这事儿就这么被匆匆揭过了。
刘红丽婉拒蒋胜男的搭车邀请,黑着脸把范阳领走了。蒋寒衣坐在副驾驶上,等候他妈的发落。
“说说吧。”蒋胜男发话。
“您不都知道了么……”蒋寒衣小声道。
“我让说说你是怎么撺掇同学的,谁关心你搞什么抗议?”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