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猜测,林漠指了下方才姚三主仆爬墙头的位置,“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许菡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走过去,只见那块墙角底下没有青石板铺的位置,一片凌乱的脚印,还有滑了一跤的痕迹,并未有旁的。
林漠脚尖抵住墙体往上一跃,双手握住墙头往里看了看内侧,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待跳下来后,对着许菡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那姚三过来做什么的,许菡自然放心不下,“回家告诉大伯母去查查这姚三去。”
林漠点头,然后目光在墙头上扫过,“这墙头上面该弄些锋利的物件砌进去,以防有人从这边进入。”
他不说,许菡还没想到,看着光滑可以攀爬借力的墙头,十分赞同,“确实不安全,回去一并跟大伯母说说,弄些铁钉子,碎瓷瓦片之类的,好防宵小。”
高门大户都有护院,仆人众多,院墙砌的比平常百姓人家也高许多,但这未必能地方有轻功有功夫的人,看方才姚三主仆还有林漠便能扒到墙头上,就不保险。
“姑娘,”这会儿车夫已经赶着车过来,铃铛正要下马车,被许菡止住。
“嗯,回吧,叫那家伙跑了,”许菡压着车辕上了马车,林漠其后上马车往侯府前门去。
而此时隔了两条街,姚三正在后悔,“嗐,方才就不该跑,把这信直接交给许八姑娘,不就能递到七姑娘跟前了!”
他懊恼地一拍头。
能跟着姚三,还让他爬人家墙头没有阻止反给借力的小厮,脑子也不是多精明的,闻言觉着有理,“那公子,要不咱们再回去,说不定那许八姑娘还没进府。”
可姚三想了想方才许八姑娘绷着小脸追自己,那轻功施展的样子,显然是有身手的,又打了退堂鼓,“算了,她未必会愿意帮忙,”那小丫头看着不是个好脾气的,万一不肯帮自己送信,还把自己当登徒子捶一顿怎么办?
姚三想了想,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但这也给他打开了些思路,一拍旁边小厮的头,“你个笨蛋,找什么八姑娘,你去打听下,看看能不能结交上安阳侯府的下人,多给些好处,让人把信送到七姑娘跟前去,”这不比自己去找那许八强多了。
小厮揉了揉头,眼神有些哀怨,自家公子就好拍自己脑袋,本来自己这脑瓜就不怎么灵光,再拍怕是更不好使了,但也觉着公子这点子好,“那小的回去就找人打探去。”
这主仆两个还不知,许菡回侯府将事情说到安阳侯夫人跟前,安阳侯夫人就派人先查了他们主仆,正好找了个拐着弯的关系接触到了安阳侯府的下人,恰好是安阳侯夫人派出去的人。
姚三一封情信就这么先落到了安阳侯夫人手中,这都是几日后的事了。
只说,前面陈易上午得了设计图和两个大匠回到文思院,便召集人开始按照设计图制作,一切很快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午下值前叫随从约了长兄陈驸马一同出皇城。
“……如今只等着工匠们按照设计图打制出来各部件,待组合时,再寻林公子亲自过去到文思院组装起来,这桩差事就能完成了,”陈易压在心头多日的石头总算是搬开了一大半,“也是多亏了大哥和大嫂帮忙,等会儿定要亲自向大嫂道声谢。”
虽是自家兄长嫂子,但因为慧和长公主的身份,陈易也不敢理所当然地受着,不说送谢礼,但这亲自道谢是得有的,态度得在。
“都是自家人,不需这样客气,你嫂子今日进宫了,也不知何时回来,我帮你转达一声就行,”陈驸马倒是惊诧那林漠居然如此快速就做出了设计图,尤其这设计图还如此得文思院夸赞,又已知其文采斐然,更多惜才之心。
但当日约见林漠时,他带给自己的异样感觉又泛上心头。
没留意兄长眼中沉思,陈易道:“既然嫂子不在府中,那不如大哥与我回家用晚食,今日高兴,叫厨子做几个下酒菜,咱们哥两个喝上几杯。”
“可,”陈驸马外形清俊,但也是爱饮些杯中物,尤好美酒,只他饮的量浅,不喜醉酒,“前些天繁忙,一直没去给祖母请安了,你不来寻我,我也打算今日去祖母处的。”
如此说定,兄弟两人出皇城同乘一辆马车回了陈府,到了崔太夫人居住的静福堂。
“阿睿来了,快坐下,”有几日没见着大孙子,崔太夫人也惦记着,忙招呼他和陈易落座。
“祖母身子可安?”
陈驸马掀袍优雅落座,满怀关心地问询,“这些天事务有些多,没往祖母这里来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