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可现在回头看看,她竟然没有那样愤恨,倒是更为自己不平心酸难过居多。
她一心一意将那个男人放在心上,夫妻多年,为了他不知与他的其他女人呕了多少气,气哭过多少回,现在回头想想,竟仿佛是笑话一般。
这样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自己居然为了他屡屡争风吃醋,真是不值啊。
还有那个自己一直视为死对头的张姨娘,原来其实也不过是许成泰聊以慰藉的替身罢了,她这么些年针对张姨娘根本没有意义,那个白柳儿才是许成泰真正的心头肉。
看看,他为了维护那白柳儿,又是费心将人遮人耳目地嫁出去偷情置外室,又是忤逆姑母,连他最在意的官名都顾不得了,竟让她觉着讽刺极了。
她这半辈子了,围着许成泰转悠,终年与他的妾室们争来斗去,反惹他厌烦,大概连那白柳儿的一个委屈表情都抵不过让许成泰心疼,她这些年的作为真像是个笑话。
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身边原本该有的夫君位置一如往年多日都是空位,便是人宿在了她身边,其实不过同床异梦,或许还会厌恨自己占了他心间原本该属于那白柳儿心头爱的位置,
她就是占住了他许成泰正妻的位置,还稳稳当当,许成泰还奈她不得,这么一想,居然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王氏不由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还越发畅快起来。
卧房屏风外值夜的丫鬟都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忽然听到里间里二夫人起初低低,而后渐渐有些高昂的笑声,吓得一激灵清醒,赶忙走进去,站在屏风后面,轻声唤了句,“二夫人?”
王氏的笑声被打断,并未有任何不快,反而用带着笑意声音道:“无事,想到了高兴的事而已。”
丫鬟没敢再吭声,回到自己值夜的榻上,耳边又传来二夫人的笑声。
笑声持续了好大会儿,才慢慢低下去消失在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声中。
想明白了,想开了,也终归是意不平啊!
只是这些不平,随着时间划过,在儿子儿媳孙子的陪伴下,也就消于无形了。
而在距离侯府不太近的一所院子里,许成泰过的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舒心顺意。
安阳侯老夫人将他赶出侯府,又将张姨娘从庄子上接出来送到了他跟白柳儿现在居住的昭国坊,还把自己从家中带出来送给白柳儿的一应物件都搬走带回了侯府,就连这处院子本也是他拿二房的钱购得,能留下给他个栖身之地没全收回已经是留情面了。
第200章
老夫人的意思十分明确,二房所有的银钱物件,都是留给二房的儿女,许成泰要养自己的女人,就花自己挣来的钱。
这些也便算了,不过是外物,他也有些自己积蓄,可那些老夫人也不许他带走,也该是他做父亲留给孩子们的。更何况他生在侯府长于侯府,如今的官位也是侯府培养出来,冲他干的这些事,没让他净身出户就不错了。
许成泰没想到母亲会对他这样绝情,连阿修回来都不叫人来喊他回家。
“爷,妾身给您炖了点鸡汤,您趁热喝了补补身子吧。”
正长吁短叹时,一道轻柔嗓音自门外响起,而后张姨娘纤细身影出现在门口。
许成泰正待说自己不喝,又一道柔软声音响起来,“阿泰,我给你煮了点梨水送来……张妹妹,你也来找阿泰呀?”
白柳儿仿佛才看到张姨娘,柔柔地说着,如弱柳般扶着个小丫鬟的手走进来,眼睛望向许成泰处仿若春水般饱含无尽情意。
张姨娘顿时心中大恨,谁是你妹妹,比自己年岁还大的老女人,还装嫩瓜。再听她一口一个阿泰,喊得那么亲热亲密,直呼老爷名讳,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外室,有什么资格喊老爷名讳。
只心中翻转恨怒,面上却没流露出半分,反而害怕似的颤抖了下身子,踉跄两步,“我,我不敢打扰白姑娘。只是爷,您最近消瘦不少,万万要保重身子,不然叫二公子和阿雪、阿瑞见了都要担忧的。”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才是二爷最喜爱的女子,就算做错事被罚关在庄子上,可二爷还是惦记她的,不时去探望她一眼。可哪知,自己居然不过是二爷年少时喜爱的女子那白柳儿的替身,二爷竟为了那白柳儿,拿自己做遮挡。
张姨娘初知晓时,差点咬碎了银牙,自然不会让那白柳儿好过,故意透了消息给侯夫人的仆妇,可没想到,二爷居然为了那白柳儿如此费尽心机,就算是赶出侯府都不惜护着那贱人。
就算自己也被接来这院子里照顾二爷,可张姨娘怎肯罢休,她与白柳儿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情都想象,自己又仿佛赝品一般,注定是敌人。且,自己比这白柳儿仪仗可大多了。
白柳儿手指微微掐住手心,不过是个自己的替身,竟也敢自己这正主处张狂,“什么扰不扰,倒是柳儿来得晚,张姐姐在阿泰身边这么多年,最是了解阿泰不过的人,能揣摩得了你心思,柳儿,柳儿唉,柳儿竟忘了这些年都是张姐姐陪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