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给她几分宠爱,就这么算计王氏,这是把她也不放在眼中了。
安阳侯老夫人面色如冰,显然动了怒火。
花厅中诸人赶忙起身,安阳侯夫人忙快步下了主位,搀扶着老夫人胳膊,将婆母迎上座位,“母亲,您怎过来了?原本儿媳想着不惊扰您,恐您烦心。”
被大儿媳扶着坐下,老夫人面色好看了些许,但一看到张姨娘那靠着许成泰柔弱可怜模样,眼中顿时又满是厌恶。
本来老二房中的女人,只要别太过分,她不会太过干预老二房中事,可眼前这张姨娘作态就让她想起多年前老侯爷跟前也有这么两个姨娘,端的是会朝男人装柔弱扮可怜,让她吃过好几次暗亏,对张姨娘厌恶更甚。
“母亲,”许成泰看到老母亲动火,孝顺的他忙道,“您别动气,儿子不是那等糊涂人。”
说着,他将还要揪他衣摆的张姨娘推开,张姨娘面色一白,自知今日自己要不好,“二爷,妾,妾……”
说着,似乎心口绞疼,捂着胸口便晕倒在地。
“姨娘,您怎么了?”许雪一眼看到,忙扑了过去。
“霜儿,”许成泰知张姨娘自生下一双龙凤胎后,便有了轻微心疾之症,受不得大起大落的刺激,平日里也少有情绪波动大时,否则对她身体不好。幸好她本就是是温婉柔软性子,除了偶尔有些不适,倒也不影响什么,现在显然心疾之症犯了,一个没忍住,张口唤了一声。
“装的,肯定是装的,”王氏方才误打误撞猜中了是张姨娘背后算计人并推到她身上,本就有些忍不住地自得,现在老夫人这个姑母一来,顿时觉着底气更足,张口就道,“她惯会装模作样。”
这落井下石的姿态也是没谁了,旁人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安阳侯夫人,忍不住觉着好笑。她方才还觉着这个二弟媳倒是也有那么几分头脑,居然能发现张姨娘才是背后黑手,现在看看倒是高看她,是对张姨娘怨念太重蒙对了。
那张姨娘有些许心疾一事,她也知晓,眼前就算张姨娘是装的,二弟妹也不好直接嚷嚷,且万一真发作了心疾也不好弄出人命,“赶紧去请个郎中来给张姨娘看看。”
安阳侯老夫人却阻止了侯夫人,“不用那么麻烦。”
然后看了眼王嬷嬷,就见王嬷嬷转头低声吩咐了旁边丫鬟两句,很快丫鬟端了个托盘来,放了一个绣云纹圆墩形红木底针插,上面插了几根明晃晃的粗针。
王嬷嬷抬手取下一根来,捏着就朝张姨娘走过去,那针明晃晃泛着冷光,显然是要给张姨娘扎的架势。
许成泰眼皮一颤,忙道:“嬷嬷这是?”不会是想给张姨娘扎吧?据他所知,王嬷嬷可不会医术。
许雪也吓得眼眶紧缩,忙挡在张姨娘面前,“嬷嬷,这,这不能……姨娘她是心疾犯了,祖母,”她朝老夫人求情,“祖母,求您饶过姨娘,孙女愿代姨娘受罚。”
安阳侯老夫人面色沉沉地,不发一言。
王嬷嬷却挥了下手,很快有仆妇将许雪拉开,“六姑娘放心,老奴也是跟着郎中学过几手,虽不能治好张姨娘,却能让她清醒过来,减缓些症状。六姑娘别看这针是缝被子的粗针,不是郎中用的细细银针,可这越粗越长的针最是好用,只要扎对了,可最快缓解心疾。”
似乎是怕许雪担心,王嬷嬷还细细地与她解释。
只是,花厅里其他人,却面色惊疑不定地望着她手中那根针,怎么就觉着那么不相信呢?
许菡也觉着王嬷嬷不太靠谱。
这心疾该就是心脏病了,就算扎针,也得是郎中所用的银针,就从来没听说过那缝被子的针给人治心疾的。
而且,她方才看着张姨娘的动作有些假,那缓缓倒地生怕磕着自己的模样,真不是故意装晕吗?
不由多留意起张姨娘的神色。
王嬷嬷还在慢悠悠说着,另一手还挽起拿针那手的袖子起来,方便下手动作一般,“就算是流点血,受点疼,也没什么,总比发了心疾厉害了好。毕竟这心疾可不是闹着玩,若不及时救治,恐要了性命去,可不敢等郎中过来。也是老奴跟老夫人来的及时,张姨娘这命算是能保住了。六姑娘看着。”
她缓缓靠近了张姨娘,拉出张姨娘的手腕按了按,“此处有内关穴,最是对心疾有帮助了,多加按摩下,可缓解,然后再在头部正中间的百会穴上扎下这粗粗的针,扎进去,张姨娘就能醒来,这个最治人晕倒了。”
许菡忽然道:“哎哎,我好像看到张姨娘眼皮动了下,莫不是要醒了?”
林漠也看到了,张姨娘眼皮微微颤了下,却道:“阿菡看错了,哪里动了,没有动,这心疾晕倒的人,哪里可能自己醒过来,除非是装晕的,才能自己醒过来。”
他这话一说完,张姨娘都要睁开的眼一下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