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姐姐一起住在绮院,姐姐照顾我,其他姐姐们也待我很好,还有大哥哥他们,这几天可开心了。”她乐意放大侯府对她的善意。
见她眉目间毫无阴霾,许成温终放下心,“为父调了职位,往后也能在府里住,陪着你们了。”
许菡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是不是能每天都能见到爹了?”
“无特别差事,该是差不多。”
“太好了,”她本想问调了什么官位,但想到自己的年纪和见识,不该是她能知晓过问的,再等等许能知道。
果然,武安侯老夫人在父女两个说话差不多时,继续方才与三儿子的话,“你此番进兵部,虽然是平调,但也失了实权,”她知道老三这次调官没走侯府这边关系,是自己找人,不免有些嗔怪,“你该跟回府跟家里商议一番的,你大哥就不说,你二哥人脉多,总比这驾部员外郎强去。”
照她的私心,老三还是留在城南兵营最好,那可是有实权的将军,但她为了小孙女调职,实在没必要。不说小孙女现在不同往日,侯府还照顾不好一个姑娘。
但调职已经生效,说这些无用,不如不说。
她就是可惜,老三这次调的官位类似闲差。
如今天下太平,不似前些年,边关经常打仗,老三的官位便是那些年累积的战功上去,这两年少有战事。这驾部中郎将就是个管车辇马匹,别说权,油水也无,调过去算是降职。
许成温却是觉着无所谓,多点权利少点,以前年轻时打拼为了身份功名,如今不如陪着闺女们,他本也不是醉心官场权利的性子。
但也不想拂了母亲的意,便道:“没事,先调过来,再慢慢运作便是。”
也只能这般了,安阳侯老夫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许菡就听明白了,父亲他这次调到了兵部驾部做员外郎了,祖母有些不太满意,但父亲不在意,她自然顺着父亲,糯糯道:“祖母别担心,爹有能力,会慢慢做大官。不过越是大官越累,我不想父亲累着。”
在其位谋其职,许菡觉着父亲性情刚正,不会尸位素餐,爬那么高劳心劳力,她心疼。
从心气上来讲,许菡就是个没有大追求高志向的,因此她觉着许成温如今的官位就很不错了。
“你倒是心疼你爹,”武安侯老夫人看她小小一个团子,就这样孝顺父亲,笑的眼角皱褶堆起,“也罢,只要安安顺顺的,比什么都好。”
小孙女才恢复正常,这说起来也是种大难后福,老三也彻底解了烦忧,已很好了。
活到她这么大年纪,凡事都得想开,不然这一大家子,底下诸多儿孙桩桩事事都斤斤计较,她也别想安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要操心但得少操闲心。
屋子里气氛正好时,便听得一阵吵嚷声自院外传来。
武安侯老夫人听得眉毛一皱,对身边的大丫鬟柳叶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等柳叶快步出次间,声音便近至外间,也听得出来是谁在嚷,武安侯老夫人眉也皱更深。
“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再没见过这般忤逆长辈的小辈儿了,我先前的好心全喂了狗……”
许菡早已听出是二伯母的声音,就见她气狠狠地甩开帘子进来,手中拖拽着许菁,一下站了起来跑上前,担心地喊:“姐姐。”
许菁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在松鹤院看到妹妹,她落后半步侧被王氏扯进来,借着身形掩护,忙朝许菡使了个眼色,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