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拉的心一紧,故作冷静的反问:“看见什么?”
赫曼咯咯笑着:“看见今早是大骑士长亲自送你来的学校,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阿贝拉恼羞成怒的打断他:“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赫曼是他的表弟,也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有的时候,阿贝拉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就比如,对方经常指给他看学校中的某一位贵族和他的守护骑士,并且斩钉截铁的说他们一定是一对。
一个完全不把帝国法律当回事的小贵族。通奸那样大的罪过,在他的眼中,竟然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见阿贝拉有些恼了,赫曼才没再说下去,迅速换了个话题:“你的舞伴找好了吗?”
阿贝拉漫不经心的问:“什么舞伴?”
赫曼张大嘴巴:“威廉老师前天才说过,这周五要开假面舞会,我见你一直没动静,还以为你已经找好了舞伴。”
阿贝拉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因为发情期间让他心烦意乱,这几天的课他几乎都没怎么听进去,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赫曼提醒道:“现在这个时间再想找舞伴已经迟了,大家早就各自组成一对,很少再有落单的。”更何况,以这位王子殿下挑剔的性格,恐怕也没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果不其然,阿贝拉下一秒就嗤之以鼻:“在这个学院,没有人配做我的舞伴。”
赫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很快,又突然邪笑道:“那么大骑士长呢?”
“?”
“如果是大骑士长那样的人,配做你的舞伴吗?”
“”
阿贝拉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他一向自恃身份高贵,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正如他一直以为的那样,栢伦特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守护骑士,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可在经过这一次的发情期后,阿贝拉意识到自己错了。
或许栢伦特在他的心里,比他想象中要重要的多得多。
至少,他绝不会允许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alpha临时标记自己。更不可能在差点被强占后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对方。
赫曼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要我说,干脆让大骑士长来当你的舞伴好了,反正也有好多oga让自己的守护alpha做舞伴。”
阿贝拉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
在他印象中,栢伦特似乎从未跳过舞。就算是参加皇室的宴会,这人也只是拿一杯香槟,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
他不了解他究竟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这位大骑士长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让人猜不透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是以前,阿贝拉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现在,受到临时标记的影响,栢伦特对自己几乎有求必应。阿贝拉有自信,如果他提出这个要求,对方一定会答应。
但他还没想好。
究竟要不要对方做自己的舞伴。
铃声骤然响起,阿贝拉眼尖的看见一顶燕尾帽飘过教室的门。下一秒,威廉老师拄着手杖进入教室。
“快回去。”他推了推赫曼。
赫曼瞟了眼门口,在对上威廉老师半是警告的眼神后立即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不过,还时不时侧过一半脸来对着阿贝拉调皮的眨眼睛。
阿贝拉不再看他,眼神落到威廉的身上。
威廉老师是一位绅士范十足的alpha,家族也是有名的贵族,同赫曼一样,是公爵。
只不过,与赫曼不同的是,赫曼的父亲和阿贝拉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国王殿下,是亲兄弟。而威廉的家族,是由于父辈在虫族之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因此才破格册封的。
从名义上讲,威廉也算是阿贝拉的表哥,但实际上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威廉的主要职责是指导学生们的礼仪课,教他们如何做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就像他自己那样。
不过,阿贝拉一直觉得,由alpha来教oga们礼仪是一件有点不可思议的事。
在他的印象中,alpha几乎都是和栢伦特差不多的硬汉,很少有像威廉这般精致的。很难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oga对alpha的刻板印象。
甚至有时候,阿贝拉会觉得威廉比自己更像一个oga。
早晨的第一堂课是花艺。
威廉老师如往常一样,拿出一把剪刀,对着一捧还带有清晨露珠的新鲜花束修修剪剪。
阿贝拉无聊的看着,听着对方说一些不明觉厉的话,眼神很快开始涣散。他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想起栢伦特。
想起昨夜,他差一点试图完全标记自己。
阿贝拉心虚的摸了摸后颈,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阻隔贴还在不在。
他曾经在一本讲述aloha和oga两性结合的生理书中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