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双宽厚而带着炙人热意的手扶了上来,将她稳稳地扶落坐稳了,他才闲闲抬眼,低声笑了一句:“我说,好。”
“你答应了!”
华滟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他竟同意了。在迅速蔓延上心头的狂喜后,她感觉全身血液都冲向了脸颊。她双手捂着脸,指下肌肤滚烫地像是要把她自己给烧焦了一样。
天哪!听听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她竟然主动问一个见了不过几面的男子要不要娶她!
她在心里无声地哀嚎了一句,母后,听听你女儿说了些什么胡话!幸好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不然她都没脸见人了!
等等,他?
华滟悄悄别了指缝,偷偷抬起头去看对坐的那个人。
那人正悠哉游哉地品着茗,转头欣赏着窗外景色。
齐曜脸上似乎生了第三只眼睛似的,几乎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就转回头来,敏锐地对了上了她的视线,冲她笑了笑。
华滟赶紧又把脸给捂上。
过了好一会儿,华滟感觉到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了,才故作镇静地放下了手,重新坐好了,轻声咳嗽了一声。
“我……”
“随波,你……”
双目相对,两人竟同时开口。
“你先说!”
怔忪了一会儿后,又是异口同声。
华滟突然发现了什么,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齐曜有些不易为人察觉的脸热,他垂目,忽又觉这样不太好,便强行抬眼与她对视,沉静道:“随波。”
幽蓝色的眼眸里倏然泛起一点微弱的笑意:“这样叫你,不行吗?”
“你、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华滟的声音渐渐低弱了下去。她恍然,他们都已说定了要成婚,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齐曜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地问:“随波,你方才说,你的身份另有隐瞒?”
华滟再次抬手灌了自己一杯酒,而后再次被罗浮春呛了一下。
齐曜拿过酒杯,皱眉:“若是不会喝酒,不必强迫自己。”放缓了语调,“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
华滟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唇角,抬头苦笑:“是。”
她的眼神渐渐坚毅了起来,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来:“我父亲、长兄都颇有身份,我是家中幼女,前日里随着长辈出席了一次宴会,没想到竟惹上了大麻烦。家里人为保我的性命,欲将我尽快嫁出,可我不愿意勉强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也不想旁人被我连累。”她目光盈盈地瞥向齐曜,忽然一笑:“今日看到你,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齐曜适时地捧场:“哦?”
“我自有我的难处,我看你也是一样,不然不会隐名埋名独自赴京。你说你志向远大,欲功成名遂,那么我有一法,可教你心想事成。”
“是什么法子?”齐曜漫声应到。
“不如我们假成亲。”
齐曜一顿。
“各取所需。我得了清净,你有了功名。等到他日你平步青云之时,想来我惹的麻烦也已解决了。到时一拍两散,各得其所,还不耽误你另娶娇娘,岂不甚好?”
“按你这样说——我只需白白出一个人,竟连功名利禄、娇妻美妾都有了?”
华滟认真点头:“不好吗?”
齐曜的手在桌下死死捏着瓷杯,面上却长眉一挑,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来:“甚好、甚好。”
华滟神色自得。
“啪”一声,华滟忽然被扔了快东西。
“这是什么?”她惊讶。
“我家传的玉佩。”齐曜目光沉沉,“你我不是谈妥了吗?既然要成婚,骗过他人,至少前面不得认真些。”
他点了点那东西:“就当做下聘的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