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
沈星澜叹了口气,妥协道,“好,陈阿姨,她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宁愿放弃现在和谐安稳的一切?”
“当年要不是家里逼得紧,我根本就不会娶你妈!那时候你陈阿姨已经怀了嘉泽!”
沈父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沈星澜正想反唇相讥,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一震。
他低头点开看去,备注是【宴】的联系人发来一条信息,
【我父亲想见你,聊聊生意上的事,你明天有空吗?】
这是结婚两年以来时宴给他发的第一条信息。
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4、3、2……
沈星澜愣了愣,仿佛能透过幽蓝的电子屏幕看见时宴那张惊艳却面无表情的脸。
他的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迟来的愧疚和遗憾来。
他觉得自己甚至比不上父亲,虽然父亲并不喜欢他的母亲,表面上的温柔专一都是假的。
但至少在伪装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让母亲受到冷落,那段时间母亲年轻又漂亮。
而时宴跟着他得到了什么呢?
恐怕这次主动联系他都是因为时父的要求迫不得已的吧。
他忽然想起他与时宴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对于时宴的确是有怜惜的。
但可惜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年那个眼中只有时宴的沈星澜永远留在了那里,再也没有长大。
沈星澜手指微微颤抖的想要拒绝他,却在发送的那一刻改成了:
【好,你让他明天去沈氏大楼找我吧。】
1……
虚空中的指针走到终点,他也恰好在最后一刻将消息发送出去。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轰——
巨大的气浪裹挟着热流,原本平稳行驶私人悬浮车毫无征兆的爆炸,将附近的悬浮车掀翻,周围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沈星澜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几乎是在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的记忆受损,他忘记了与时宴的相识,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留给时宴的,是一个冷漠对他恶语相向的沈星澜。
“先生?沈先生?”
呼声由远及近,直到停在自己耳边。
沈星澜疲惫的睁开眼,额头布满细汗。
张姨不放心,见沈星澜许久不下来,忍不住上来看看,却看见沈星澜倒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她连忙走过去将沈星澜扶起来,发现他浑身几乎湿透了。
“先生?要叫医生吗?”
沈星澜平复着呼吸,缓解着太阳穴的疼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摆摆手。
好半晌,剧烈的疼痛才渐渐褪去。
“那条……围巾呢?”沈星澜的声音沙哑的差点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但他顾不上那么多,只焦急的看着张姨。
张姨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她实在想不到有一天沈星澜会主动询问时宴的东西。
“就是上次在客厅我扔掉……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条。”沈星澜声音一顿,解释道。
“哦,哦。那条围巾我收起来了,您现在要用吗?我去给您拿过来?”
沈星澜刚想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是汗的狼狈模样,“不用,先收好吧,之后再说。”
他不想脏了那条干净的围巾。
说完他转身下楼想要去洗漱,走出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急忙扶住门框稳住身形。
张姨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怎么看沈星澜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
“沈先生,真的没事吗?您看起来脸色很差。”
“没事,我只是……记起一些事。”沈星澜喃喃道,也不管张姨有没有听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既然想起了一切,他就不会再放任时宴的离开。
“什……什么?!”宋以年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你和沈星澜不是亲兄弟?!”
宋以年只觉得豪门玩的真花,前脚刚听说沈家有个私生子最近出来作妖,后脚就得知沈凌和沈星澜不是亲兄弟。
露西安长舒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宋以年还沉浸在上司的八卦中没反应过来,“不……不是,那你既然和沈星澜不是亲兄弟,那……”
宋以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好在沈凌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沈星澜是亲生的,我不是,我是在他之前被领养的。”
“当时沈夫人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有孩子,于是领养了我,说白了就是带去冲喜的。”
宋以年恍然,随即脸色一变,满脸惊悚的开口,“那……我知道了这些豪门秘辛该不会被灭口吧。”
露西安闻言嘴角一抽,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这要真是什么秘密,沈上将根本不会告诉你,再说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