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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爱当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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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国官吏对他们能拥有一位德才兼备并能劝导国君走上正途的国师感到无比庆幸和欣喜,苏樾成了大臣们的定心丸,他们知道只要国师能出面,事情基本都能迎来好结局。皇帝在国师和宰相等大臣的劝谏下,收敛了不少暴戾脾气,新颁布的几项政策深得民心。苏樾领了圣旨,代天子出巡,一去便是两月。她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与官吏交谈,罢黜了不少贪官污吏,一路收获不少百姓的花果和爱戴。大臣们以为乌国终于安稳走上正道,然而天子残暴的本性在国师离宫不久后又暴露出来。皇宫的消息被尽数压下,在外的苏樾不曾得到一星半点都城情报,当她终于结束巡游归来,一切已经晚了。少年帝王一连斩杀了十五名朝臣官员,半数以上为宰相门生,其中还包括前往国师楼找苏樾救命的那位小官。苏樾回宫后才得知这一信息,皇家刑场上连日行刑的惊心血迹仍未褪色。干燥的风拍在苏樾脸上,她独自站在刑场,看着空无一人的刑台,地板上是溅落但已干凝的热血,几只乌鸦盘旋于上空,刺耳叫唤。苏樾突然感到空前的无力,她不禁怀疑她努力做这一切的意义。她放下了对苍天愚弄自己的怨愤,摒弃了邬修与她的破国灭门之仇,她所做一切是为天下百姓,希望黎民大众可以拥有一位真正的明君,不再重蹈莺南覆辙。除了系统对她的限制,也有苏樾自己的赎罪之心,因而她愿意留在乌国皇宫,做乌国国师。可每每苏樾认为邬修已经走上良善之路,他又很快打破这份假象。热风吹拂着离去,空气的流通静止,乌鸦安静栖在枝头,苏樾的眼神也和四周一起陷入沉寂。莺南王族的灵魂已重入轮回,系统没有再可威胁拿捏苏樾之物,至于黎民百姓,苏樾自问她已做得足够多了。她来乌国辅佐邬修已两年有余,虽也曾有好成效,但眼前十五名冤魂层迭累覆的斑驳血痕更是不争事实。许是她真的无能,又或许她再多坚持便能扭转邬修暴戾性格,但苏樾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不愿再做上天操控世界走向的棋子,不想再陪邬修玩进一步退半步的游戏,不肯再默默接受系统规则对自己的束缚。苏樾迈步向前方走去,气流从她身体流过,黑色发丝和白色拂尘丝一起迎风腾飞。宝殿之上,少年帝王与文武百官剑拔弩张,宰相杜高山在为死去的十五名大臣打抱不平,痛斥皇帝昏庸残暴。苏樾踏步进入,气势凛然。众人停下争执,看向出巡已久终于回朝的国师。国师一身合体华贵道袍礼服,所用为独一无二的白金双色,规格等级仅次乌国帝王的黑金御色之下。布料乃蚕丝绸缎极其名贵,金银丝线绣出祥云仙鹤,绣工绝佳。工整发髻上所戴的国师冠镶嵌无价珠宝,熠熠生辉,更有金玉钗簪点缀左右。一手肘间搭着拂尘,白丝整齐柔顺垂落。身型如松如柏,似天上下凡的得道高人,再加上清丽容颜和仙子姿仪,盛世的高贵矜持和出世的超雅不俗同时和谐地呈现在她身上。这便是乌国的国师,只要一出现,永远能让人为她折服。苏樾如流星劲风走至宝殿中央,驻足坚立,抬头冷倨望向高座的王。她当堂质问皇帝何故斩杀官吏十五人,国君傲然回答,列出大臣们的罪名。

国师冷笑,一一反驳,说破帝王不仁事实,道其乖张桀骜,顽劣难驯,多次罗织虚名,谋害忠臣。一席话字正腔圆,洪亮浩然,字字有据,句句在理。少帝邬修口才本是了得,善于诡辩,与满朝文武尽皆对答如流,以一敌百。此前他与宰相对峙,交锋往来,不曾落过下风。然此刻国师震撼宣言一出,年轻的国君陷入沉默。邬修当然知晓自己并非仁善明君,他用军力压制国民,以雄辩统御群臣,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蝼蚁只需臣服。一国之帝何需慈悯?他是暴君,任何人都说得,偏他只不想听苏樾对他的斥责。她见过他的不堪屈辱,知他狼狈受欺,懂他一路之难,她应是理解他的,他们应是站在同一边的。一直以来苏樾确曾多次规劝他做一个好皇帝,但她从来都是柔软温和的,循循善诱,悉心引导,拥有十足耐心。这还是第一次,苏樾在朝堂上直接尖锐地戳破他们的矛盾。“我对你失望至极!”苏樾气势如虹讲完肺腑之言,最后一句是她对邬修的彻底放弃,冥顽不灵,朽木难雕。邬修感受到苏樾的狂胜怒火,但更对她势要与自己站在对立面而愤怨不满,他咬紧牙齿,下颌用力,怒瞪着眼,震袍而起,气势汹汹走到高台前端,与台阶下大殿中央的苏樾相对而立,狠盯着她看。苏樾昂着头,傲然不屈地与邬修对视。看了半响,两人互不退让,一时间宝殿气氛焦灼,空气凝结。龙颜大怒,众臣惶惶,无人敢语,静得落针可闻。“你还记得你是孤的国师吗?!”邬修从牙关里挤出这句话,眼神似要喷火。不论如何,她都应是与他一道的。高大的少年帝王身着黑金龙袍,气宇轩昂,眉眼英俊,他腰背挺直,独自站于龙台之上睥睨众生,他是王国权威的象征,威严气派,生杀予夺,尽在其一念。面对天子威压,国师一步不退,神色如初,坚毅非凡。帝王袍的龙虎纹与国师服的云鹤纹几似鲜活起来,尤在虚空中互相碰撞。系统似乎察觉苏樾心中所想,突然在苏樾的脑中疯狂鸣响:【请勿作出背离任务之事!】【请勿作出背离任务之事!】【请勿作出背离任务之事!】苏樾不理会系统警示,当着皇帝和百官面,淡定从容拔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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