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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并没有她一直以为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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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苏越向裴雅风道。

随后她走上前,将墓碑上新吹来的枯叶拂去,转身时苏越松手,枯叶随风而去,而她也一并离开了。

裴雅风看着苏越走下阶梯的背影,发觉她从出现到离开,不曾与莺南王族说过一句话,甚至也没有道别,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心里。

师父说苏越此行是下山历练,于是她便四处行走。

从王陵离开后的苏越看见战火后的人间,有因尸t堆积而引发瘟疫的乡村,有失去亲人千里投靠亲戚的幼童,有受伤难愈的病人。

她沿途施救,亲自采药熬药,治好村子的瘟疫,教会村民如何消杀除毒。

带着幼童走过五个城市,亲手将小nv孩交到亲戚手中,又留下一些银钱。

救过无数受伤和被病痛折磨的人,不曾留下姓名,被百姓称作在世菩萨。

苏越这般走了好几个月,但人生也许是个圈,她发现自己又走回了莺南王陵。

她想,既然来了,那便再上去看看。

此时天se趋近傍晚,暗橘h的晚霞云像一匹布散开,苏越在稀薄光线中走上陵园。

气温渐变,原先带着暖意的风褪去温度,越往上刮得越冷。

倦鸟归林,然而一些黑se的乌鸦却徘徊不去,聒噪叫着。

天象怪异,苏越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似是对苏越的回应,原本晴朗的天幕挂上灰暗乌云,光线被y云吞入腹中。

苏越站在莺南皇帝墓前,一阵强风袭来,她的道袍衣角翻飞凌乱。

没有束起的余发张牙舞爪地撩动,黑发在苏越眼前扑闪,时不时遮住她的视线。

天上的乌云颜se加深,越变越黑。

苏越被风吹得踉跄,身形不稳,没站住往前一步,脚步移挪,右脚重新放下时却没有踩上她以为的实地。

伸出去的脚好像踩不到任何地面,苏越仿佛坠落进虚无的空间。

她的身t和意识被风流水流裹挟着带走,像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又更像是在无尽中迷失了自我。

分裂的两瓣灵魂终于重汇,苏越在一片漆黑的混乱中悬浮站稳。

她看见了自己。

站在她对面的自己。

但很快,她发现那并不是她。

是苏樾,是莺南的那位四公主,她在虚无空间中站在苏越对面。

两人悬浮相对而立,周遭是无垠深渊,彼此是唯一的可见。

她们的脸一模一样,身形一模一样,相对而立,如照镜子。

两人眼神相交,霎那间神魂相聚,所有的前尘往事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虚空中的她们融汇成为一t。

苏越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穿越人士,更不是局外人。

她是苏越,但她也是苏樾,她们就是一个人。

而所谓的系统,其实就是苍天,祂高高在上,愚弄无知的人类。

祂给了苏樾一个重来的机会,却不告诉苏越真相。

冷眼旁观苏越一次次把自己置身事外,又在定局之后揭破假相,品尝她的愧疚懊悔。

苏越猛地睁开眼,她的面前是生母与亲姐妹之墓,四周狂风仍未止歇,呼呼咆哮,像是在和苍天一起嘲笑她。

不知何时,天已全暗,黑云滚滚压下,云层间闪电频现,苏越扬起头,愤然与上天对视。

在这如天神发怒的怪象下,有一个人正在踏上莺南王陵的台阶。

他穿着乌国帝王的龙袍。

狂暴的闪电间,忽明忽暗的视野里,苏樾看见突然出现在陵墓不远处的邬修。

他一身黑金乌国龙袍,金线在夜se中依稀泛出华贵光泽。

大风吹动两人衣裳,裙摆飞扬。

苏樾看着邬修,一时涌上万千情绪,她含泪恨骂:“灭我国者!”

邬修身处诡异气象仍旧从容不惊,却在听到苏樾的话后睁大眼睛。

他和苏樾相处过两个余月,记忆中的苏樾永远是清冷温柔的模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疏淡从容。

这还是邬修第一次看见苏樾的眼里有那么浓烈那么深刻那么明显的情感表露,蕴含了无法言说的疼痛、恨、懊悔,撕裂她,指向他。

黑云翻滚,雷鸣轰隆,天地昏暗,只有在闪电时才有片刻光亮,苏樾那双饱含无尽ai恨的眼眸也在光灭后隐入黑暗。

邬修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任何。

混乱的黑暗中,他察觉到苏樾的身影越过他,跑下了阶梯。

天上看热闹的雷终于打够了,轮到雨点落下。

雨丝并不密集,一颗一颗地从云层中下坠,砸在苏樾身上却很明晰。

她清楚地感知到雨点击身的碎痛,这场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在增强,苏樾迎着雨势一口气从陵园跑下,未曾发觉自己与守在阶下的裴雅风擦肩而过,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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