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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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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昏昏沉沉的梦里晃过两天,李娇攥紧被子,专心致志看着窗外枝头上的小鸟。宁柏仁端着红糖水站在门口,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人,这几天她不哭不闹,情绪稳定的出奇,不过也问了这是哪,怎么来的……木已成舟,估计娇娇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想到这,宁柏仁脸上的笑都柔和不少。他走过去,按例吃了会她的嘴子,听着哼哼唧唧的轻喘,鸡吧硬的疼。唉……宁柏仁松开她,端起床头的红糖水,吹散瓷勺上的热气喂到她嘴边。女孩乖乖咽下口里的甜汤,睫毛一颤一颤的,和他视线碰撞上,又怯怯别开眼。空气一下子静的尴尬。宁柏仁勾起唇,想去摸她的头,被快速躲开,李娇咻地钻进被子里,声音闷闷黏黏的,“睡觉了。”天刚亮不久,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房间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李娇从被子里探出头,宁柏仁站在衣柜旁随手拿了件白色衬衫穿上,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去哪里……”宁柏仁转过头,说,“找了个兼职。”“哦…”男人勾起唇,突然掀开被子,插着人嘎吱窝提了出来,拖着屁股挂在自己腰上,嗓音带着调戏,“那我在家里陪你?”李娇咬着唇,还是有点不习惯他的亲密触碰,“才不要你陪。”又怯怯补了句,“赶紧放了我……”说完,又用余光小心翼翼去瞟他的脸色。宁柏仁垂眸看着她,过了会故意压低声音,“再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生气就生气。女孩努起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啪!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连带着逼逼火辣辣的,李娇疼出泪眼,用力推他的肩膀,“放开我,杂种,变态,猪头…啊!”刚骂出嘴感,人被重重扔到被褥上,李娇心里一咯噔,果然,开始解裤带了。“不要!不可以!”宁柏仁静静看着她哇哇叫,停下脱裤子的手,过去揉了揉炸毛的猫头,“傻子,我打出来。”有被安抚到,李娇哼哼两声,“你不是要去兼职,还不去。”宁柏仁嗯了声,深吸一口气把裤子提上,抱着女孩酿酿酱酱好一会,才吻别出门。陌生的城市车水马龙,红灯停,宁柏仁骑着辆电动车等在路口,低着头一边接单一边看导航,绿灯亮,他赶紧扭下把手,像只灰扑扑的小老鼠在人群里逃窜。饭点的太阳烈,单也多。热风吹过额前的碎发,蒸干刚冒出来的密汗。就两个月开学了,来时买了辆二手车,再除去学费生活费,房租,娇娇父母给的那些钱不够,根本不够。趁着这段时间,能攒点是点。宁柏仁放大导航,嘴角不自觉噙起抹笑,送了这单就回家做饭。檀木厂。

到处都是入眼可见的雕刻件,零零散散堆在露天棚下面。一个穿着褐色茶服的中年男子正仔细端详着一座血色观音,旁边叁个人,一胖一瘦,还有个红唇大波浪。周围几个手持56式自动步枪的马仔,齐刷刷对着地上满身是伤的男人。气氛压抑,没人敢出声。“唉。”茶服男子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递给旁边的胖子。胖子接过茶杯,走到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蹲下后从裤袋拿出一把小刀,快速划开本就皮开肉绽的手腕,血滴落下来,呈在茶杯里。胖子将茶杯拿给茶服男子,站回位置。男子拿起蘸了血的毛笔,对着杂毛分支上的血珠吹了吹,毛尖落在血色观音的眉心,点了颗艳丽的血痣。他满意的扬起笑容,扭头问向地上气若游丝的男人,“好看不?阿杜。”杜强恶狠狠的瞪着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呸,齐鸿你有种就杀。”周围拿着步枪的几人看他这样,作势又要扁他一顿。齐鸿抬起手示意,笑了笑,“激将法。”他转过身,拇指缓慢摩挲观音像的眉眼,“人都是有感情的,你跟了我那么久……”又叹了口气,似乎颇有无奈,“你真死了,我会难过的。”“呵呵。”杜强抬起眼,黑冷的目光如刀似箭,“你真以为我们抓不到你?挨枪子迟早的事,齐鸿,你等着吧。”“哦?”齐鸿睁大眼,看了圈周围,指了指他,“承认的好快。”他愣了下,突然冲上去抓住杜强的衣领,“你什么意思,咒我是吧,哎我操,你个死瘪叁,站起来单挑!”一直冷眼看戏的大波浪赶紧冲上去,拉开拉拉扯扯的两人。“单挑!单挑!”大波浪重重拍了下齐鸿的手,“别发颠了。”然后用眼神扫了下瘦子,叫他把杜强带下去。齐鸿疏了疏胸口,气的声音发颤,“莲你干嘛,帮着叛徒欺负我是吧。”陈莲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好生好气说道,“厂里还有很多事,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瘦子回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鸿哥,怎么处理。”齐鸿瘪了瘪嘴,漫不经心说道,“给他尝尝他最讨厌的东西。”“好。”话音未落,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众人齐刷刷安静下来,陈莲与齐鸿四目相对,沉默片刻,瘦子的手摸到裤袋,迈着轻步拉开铁门。宁柏仁扫了圈里面,提着份烤鸭饭对单子,“9768是哪位,外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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