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衡已经去医院了，路羽书把还有余温的牛肉咖喱吃完，辣辣的，刚好合他口味。
碳水带来倦意，路羽书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决定去睡个午觉。
路羽书喜欢睡午觉。
他经常在睡午觉时做梦，无论是哪个路羽书，总会梦到另一个人的经历。
今天他梦到的，是和牧衡的一次身体接触。
高中以前，两个人偶然遇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会打。
高中之后两人同校，牧平安因为父母让他多向路羽书学习而主动找他搭话，偶尔两家聚餐的时候，路羽书会在放假的时候跟牧平安一起走。
路家的人去牧家的话，路羽书就去牧平安房间里看他玩游戏机，赛车游戏，看着头晕目眩。
后来路羽书稍微感兴趣了一些，两个人亲密了一点，不过路羽书有时自然有时僵硬。
“你会玩吗？过来我教你。”
牧平安坐在地上，路羽书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倒下之前被牧平安扶了一把。
刚好扶到他的屁股。
牧平安的手都握不住那两团饱满圆润的臀肉，手指在慌乱中划过路羽书腿心，感觉有些奇怪。路羽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站起身，他的脸有些红，难堪的同时在心中祈祷牧平安迟钝一些。
牧平安当然不按他所想的那样，敏锐的发现了他身体结构的异常，同时直来直去的问出了口：“怎么回事？你没蛋啊。”
即使感觉到了也不应该这样直接问出来吧，路羽书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
“没有，我下面长了别的。”
路羽书眼眶红了一点，他从房间里逃跑，决定以后都不来和牧平安见面了。
一个人提前回家的路羽书有些难过，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但在还没开口时就被窗外的声音打断：
“喂，路羽书，第一名，路羽书！”
幻听吗？路羽书看向窗外，牧平安站在他家楼下冲他挥手。
家里只有路羽书，他不准备开门，他原本就对牧平安没什么好印象。
“我看见你在窗户边了，开门啊。”
牧平安喊了几声，没人应。
看来还得使出杀手锏，牧平安简单拉伸了一下，一个助跑翻过了路羽书家的围墙。
路羽书在窗户后面惊呆了，他咬了下嘴唇，牧平安却已经扒着他的窗户了。
“你疯了，这是二楼！”
“你要是真的不想见我，就记得别开窗户。”
牧平安倒没有更进一步，胳膊卡住窗沿继续和路羽书说话。
“对不起啊，刚刚是我说话没注意。”
自卑感大于被发现的难堪，路羽书只是点点头，还泛红的眼睛又起了水雾。
“大老爷们别哭啊，路羽书，我来的时候查了，你是那个，双性人是不是？”
路羽书点头。
“那不挺好，我看这研究说明，双性激素水平更稳定，老了不容易掉头发呢。”
什么狗屁研究。
路羽书让牧平安从窗户进来，他没再说什么，既然牧平安反应并不是负面的，他也没必要多想。
“你今年要高考了吧，祝你考试顺利啊。”
牧平安知道他家有露台，拉着他跑到上面躺着看星星，路羽书本以为因为大气污染天上什么都看不见，但还好，零星的几颗闪来闪去，也不算少。
“还有好几个月呢。”
“我要去俱乐部了，到时候在国外你考试也没法向你道贺。对了，我还准备改名字呢，这名字太土了。”
“我感觉挺好的。”路羽书说的是真心话，平安是福嘛。
“哪比得上你爸妈起的，这么有文化，一听就很有涵养啊，还适合你的气质……”
他没在那天和牧平安正式告别，因为那个懦弱的，胆小怕事的路羽书在那一天也对牧平安起了一些小心思。
我先喜欢上牧平安的。
路羽书站在镜子面前，赛车场上的发动机轰鸣声，观众的呐喊声，轮胎划在地面上刺耳的摩擦声，逐渐淡去了。
最开始就是我，我和牧平安聊的赛车，只是因为在读研的时候你……
“路羽书，不去看看比赛结果吗？”
牧衡及时出现，把他从镜子前拽走了。
“有那么快吗？”
“你待了太久。”牧衡的胳膊架住他的肩膀，这样的姿势倒也没什么不妥，林枫看见他们过来，又向身边的几个人介绍路羽书。
当晚的饭局路羽书也出现了，他其实比牧衡想的要更擅长这些事，甚至称得上如鱼得水。
喝酒也挺会喝的，讨厌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好又是一方面。
“头晕……”上车后的路羽书原形毕露，靠在牧衡肩膀上哼唧了半天。
牧衡不想再让路羽书喝那么多，轻轻拍着他的背怕他不舒服：“那怎么办？没有厨房做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