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半夜被交番找上门应该还挺糟心的。你软着胳膊推开些杯子,水洒出来一点,“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也不是啦……”他把杯子放在边柜上,没说后半句。
该怎么解释才好。毕竟如果喜欢的话在很多情况下并不会不管不顾就做,但是能做却不做,一定是因为不喜欢。十之八九王八蛋这次也是找茬发难,却还是被逼到不得不说明的地步。有病吧,根本就是有病。故意的算计的恶劣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想看人笑话,就想听人说出口不能说的话罢了,你认为是这样。
瞥了眼松垮的浴巾,你闭起眼睛拜托他帮忙把抱枕都拾起来。刚刚又滚的满地都是,就知道之前也该让手长脚长的家伙捡。边凭手感把扔上床的抱枕翻成背面朝上摆好,你边说,
“被看着的话,会害羞。被枕头看着都会害羞。”
“えっ?等一下哦,这个完全——”
软着手戳了戳男人示意让他闭嘴。碰到哪不确定。你没睁眼便开口打断,
“请摸我。”
像犹豫了半秒,索性熟悉的触感落在脖子锁骨心口。你无法自控的战栗打颤。试着稳定呼吸,牙关舌尖都在抖。随着温度熨贴移动推进,身体像浪潮般起伏,不确定是要追着触碰还是下意识躲闪。你抬高一点手臂佐证,展示皮肤上立起的寒毛寒栗。
“真的假的……”能想象到说话时的表情。大概眨眨眼,垂着视线,“都在一起多久了嘛……确定不是因为才做完?”
“才”能指代半个小时前么。神只因信仰和供奉存在,喜欢捉弄人的那种便格外热衷于时不时给信徒添点麻烦。你笑了笑,算作自嘲。随着轻抚在大腿上的体感,你破罐破摔自己张开泥泞的腿间,抓过男人的手掌心贴在阴阜小腹。
“嗯?”猜是看到了,可能正挑着眉角,随即紧跟着“哈”了一声。那肯定看清了。
手像要往下去,你探着胳膊硬按在原处。叫了名字,隔了一会才睁开眼直视对方,你不知道怎么讲好。
一直这样,总是这样,多久过去了竟然还是这样。简直不可思议无法理喻。
讲不出名字,因为会烫嘴咬舌头;多看了几眼,还是会脸红心脏砰砰跳;直到现在,只要皮肤接触被碰到一点,依然会像刚在一起时似的反应夸张——一度兴师问罪不许对方再把压电陶瓷藏在手心里电你玩了。
爱情是苯基乙胺、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和内啡肽精心编织的化学骗局荷尔蒙幻觉。三个月到峰值,此后便是一条一眼可看结局的下坡路直至句点。因此不合逻辑理解不能连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可以瞒更久,毕竟情爱游戏里谁爱的多谁不得好死。
“所以悟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咒,怎么都到今天了还是看你一眼就发情。”你没忍住笑了一声。小腹里脏器烫的像在跳,隔着肚皮老老实实把淫荡的信号传递过去,“最强就干了一票诅咒师的活计,我这倒霉催的就正赶上了是吧。”
人凑近过来。心脏抽紧类似疼痛,缺氧。浴巾散掉后一团糟的下体蹭在一起,自然的像磁石正负极。
“然后呢。”他问你。
“然后回来那天,总之太过火了。不止法,操的很急像也情非得已。窝着脖子被捉着脸亲,弓着腰背被掐着屁股内射,阴道里一塌糊涂无法明确感知到这次精液的冲劲,只有鸡巴一抖一抖,带着整具躯壳同频震颤。
你看见那杆金制长矛,在尖上仿佛有一星点火。
十三
或许没少射,不清楚。结束后维持着亲昵姿态多躺了一会。
男人鼻尖冰凉凉的,蹭在脸上痒痒的。像为了平复寒毛而进行的爱抚,刺激的人直抖个不停。想把他推开的,却也只能想想,光是一呼一吸就用掉全部力气了。身体像辆早该报废的老车,挣扎着苟延残喘,沿着花径小路开出去半米即寿终正寝。而车主正试图做最后一次尝试,离合油门踩个没完。
像刚射精完还处在充血状态姑且没疲软下去的阴茎,还埋在内里使坏似的顶弄。
如果脑供血充足,此时你多半会也只会抱怨一句便随他闹了。所以可以算作躲不过的命有此劫殊途同归。
感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你瞪着眼睛下唇都哆嗦。
开玩笑的对吧。
男人坐直身子挠挠脑袋,露出读书时那种明知故犯后的混账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まぁ、这又不是能自己控制的啊。反正之前欠了人家三次……而且啊,过了午夜不就是新的一天嘛,就当把今日份额现在用掉不就好了?别那么小气啦……不行?那只好透支明天的,诶不对,明明人家好难得在家却少做了两次爱啊,没有补偿说不过去啦。补偿,嗯,没问题吧?算作补偿哦。”
现在抖若筛糠真是因为怕了。被攥着小臂被拉起来时牙关打颤,你说了什么自己不确定但他听得懂,
“毫无人性的单方面压榨?不会不会,哪有的事嘛!对自己有点信心啦。诶你没听到嘛?杯子摔碎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