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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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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在往生教的修养日子过得相当舒心。这几日,她知晓了点教中成员构成。首先是地位崇高的教主也就是她的丈夫奚见雪,然后是教主心腹左右护法蝎姥和蛛公,在护法下各有众多堂主。而往生教的长老一职现今偏向于虚衔,地位很高却无实权,很难插手教中事务。据说以前有长老的势力在教中盘根错节,近年被教主铲了个七七八八,又在去年的动荡时连根拔起换了新鲜血液。往后数年间,长老们都只能享清福了。这些明里暗里的斗争与妙妙无关,她对往生教最深刻的印象是这里好像动物园。除了常见的飞鸟走兽还有长得奇形怪状的异兽,甚至连部分教众都有畸变异化的特征。左护法蝎姥是人身保留得最完全的教中高手,而右护法蛛公的修炼方式与之相反,他截去了双腿,腰腹以下接了只巨大蜘蛛,高而瘦的半个人身依附着蛛身而行动。妙妙在清晨拜访蛛公,她敲门时不慎踩到地上的蛛丝而往前滑倒,这时正巧门开了,她被迫扑进冰凉黏腻的蛛网,顿时被蛛丝缠绞着衣裳裹得不能动弹。嘴也被蜘蛛丝捂住了,她只好唔唔几声,然后被毛茸茸的大蜘蛛从网里剥了出来,蛛公轻轻敲她的脑袋说小姑娘这么冒失,和小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妙妙低头听训。她偷偷瞥了眼蛛公,他的蛛身确实可怖,人身却长了副好皮囊,虽然年事已高眼角有了点中年细纹,但外表显得较为年轻,气质风韵犹存。蜘蛛绒毛摸着有点扎手,不消几息开始过敏发红,蛛公一边训斥她一边给她抹药,妙妙挨了老人家好一通责问,垂头丧气地道别了。妙妙还去拜访了部分长老和堂主。叁长老有一对绮丽的蝴蝶翅膀,妙妙摸了一手鳞粉,洗了好久才搓掉指甲缝里的粉末;五长老头顶着狼耳,妙妙坐在她肩膀上玩了半天;药堂主腰腹下是亮黑色的蛇身,面无表情把脉时尾巴尖勾着妙妙的小腿蹭来蹭去;花堂主鬓边别有鲜花,妙妙好奇捏了下,然后花堂主红着脸后退,他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花架,在妙妙的注视下射了满亵裤的精液,事后跟妙妙道了歉然后羞于见人去闭关了。总而言之,往生教人才济济,各有所长。妙妙这日被药堂主的尾巴圈在怀里,她喝了他炖的蛇肉羹,汤汁不腥不腻滋味鲜美,她嘴边沾了点肉汤被药堂主舔去了。天色不早,妙妙回教主住所的路上遇到个陌生的男人。这男人体表没有异于常人的特征,在往生教里颇为少见,因此妙妙多看了几眼。他衣着干练身侧有佩剑,头发高束神情冷淡,瞧着像是个沉默寡言的剑客。他人高腿长,她得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看着很凶,不像个好人。妙妙移开了目光。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她身为教主的配偶也无需看人脸色,正要和这剑客擦肩而过,突然被他抓住了衣袖。妙妙脚步一顿,疑惑抬头,见到这剑客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他松开衣袖转而握住她的手指,没握太多,只是轻轻捻着指尖摩挲,透露出古怪的试探意味。

妙妙问他有事吗。剑客平静道:“为何来此地?”妙妙感觉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这人似乎有不得到回答就不松手的架势,两人现下在山间小道,周围一时没人,她不想贸然开罪对方,于是好声好气回应了:“我是教主的妻子,怎么不能来?”她提及丈夫是想狐假虎威压住这人的气焰,然而这剑客非但不退缩,反倒皱眉加重了语气:“奚见雪?为何是他?”妙妙不愿再搭理这个没礼貌的粗鲁剑客,她掰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家走,一段距离后那人没追上来,她松了口气。晚上睡觉前妙妙把这事跟丈夫说了。隐去和药堂主亲亲舔舔的琐事,只说了路上遇到的这个剑客。丈夫听了,亲着她的脸安慰,他说或许是某个有脑疾的教众,之后差人看紧点免得再放出来惹事。丈夫拢着妙妙的腰,哼着曲子哄她入睡。一夜无梦,妙妙次日醒来却仍然有些惦记。她晨起后没去找混熟了的往生教众玩乐,而是在无人的山林里转悠,心里总萦绕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循着直觉在林子里七拐八绕,最终找到一块近期被翻新过残留着湿气的土壤。她用石头刮开薄薄一层土皮,一面铁门出现在视野中。门上挂了锁,她摸着门锁刚想放弃,却见这挂锁自己开了。妙妙茫然地开了门走下地道。虽然不清楚原理,但结果符合她的期望,也就不计较太多了。地道里光线昏暗,她只能扶着墙壁慢慢挪动,心跳得越来越快。转过最后一道转角,她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待在角落里,门缝传出微弱的光亮。妙妙不自觉屏息,她蹑手蹑脚拨开门缝,往室内瞧去。正对上一双掀起眼皮望来的目光。不是昨日那位古怪剑客,而是一个更为古怪的囚犯。他的身体被锁链贯穿,浑身是血,旧疤再迭新伤,脖子以下几乎没一寸好肉。这人虚弱得仿佛下一息就要猝死,头发杂乱,脸也被污血遮得瞧不清楚,却对妙妙开了口。他说话前先咳出了嘴里的血,再勉强维持着冷静声线道:“魔教……小妖女,”他说,“何不走近了瞧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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