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漂亮又听话的小玩具?雅尔塔不仅喜欢还喜欢收藏。他想来行动大于心动,俯身凑近,主动封住雄虫的唇齿。衣衫拉扯……良久之后——水波涌动,只听雌虫不客气的低声嘲讽:“磨磨蹭蹭。”闫凯还有些发懵,主动亲人和被人亲是有区别的,显然对他来说差别格外的大。纵使两人一切做尽,他却被这样一个简单的吻诱惑得晕晕乎乎,咧着嘴笑得比花妖娆,偏生又带着一股傻气。雅尔塔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在垂眸的那说瞳孔金光一闪而过,原本没甚表情的脸多了一丝温度,他同样动情。最近雄虫表现不错,雅尔塔乐得轻松也愿意给一点适当的甜头。闫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有刺激有兴奋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理所当然,好像本就该这样,因为……因为什么呢?闫凯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越是努力越想不起来……指尖的烟不知何时燃尽,灼烧在甲盖,剧烈的痛让他瞬间清醒。雅尔塔啧了一声,扯过他的手查看,骂道:“傻了?”闫凯用力克制情绪,用指腹碾了碾,并不在意,重新续了两根,把其中一根放到雌虫唇边,然后自己抿了一口。呼——像是对之前的回敬一般,将烟雾喷洒在雌虫脸上。雅尔塔微微诧异,在寡淡的雾气中那张脸依旧精致得不可方物,然而一开口就格外的煞风景:“活腻了?”“怎么会,没活够呢!”“胆子肥了?”闫凯一脸得意,勾起雌虫的下颌,语气嚣张:“你惯得。”雅尔塔挑眉:“我的错?”“不敢。”“得寸进尺。”闫凯蹲在他旁边,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能够有这样可以闲聊的时刻,连带着烟都品出一番滋味。他想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之前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心有异样……蓝白色的烟雾缭绕,闫凯勾扯了一下嘴角,若有似无的自嘲一闪而过,随即压下所有心绪。侧头看着雌虫,沉默半晌,低头,纠缠不休。一吻结束,闫凯勾着雌虫的脖子,舌尖卷过自己的唇齿:“真甜。”雅尔塔眯起眼睛,重新拿过一支烟随意咬住,语气慵懒:“隆科达的烟向来极苦。”“我倒觉得正好。”“雄虫更喜欢味道清淡的水烟。”闫凯目光炯炯的看着雌虫,意有所指:“那东西我用不来,我就好这口刺激。”“有点品位。”
“那是自然。”雅尔塔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按住酸痛的额头,脸上难得有一丝倦容:“过来,按头。”闫凯挑眉:“这么爱使唤我?”“这不是你的本职?”“你可真是够了,各种压榨。”雅尔塔撇开头。闫凯转身下水,抬手将雌虫白发聚拢撩开,相同的动作,依旧是惨不忍睹的后背,现在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指腹一点点描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到底要经过多少次反复重伤才会堆叠出这样一层又一层的创伤?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了解雌虫的过去。即使对方并不在意,可闫凯还是忍不住想,这只过分强势的雌虫是不是也曾经在漫长寒冷的长夜独自舔舐伤口。“怎么弄的?”“什么?”“背上的伤。”“觉得恶心?”“没有。”是心疼。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可当这些伤口再次清晰的照现在眼前,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酸胀,一阵一阵,像被无数细小的针扎了个通透,没有剧烈的疼痛感,却无法忍受……电光火石间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你还好吗?…”“你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去找保安叔叔……”回应他的是一双通红,充满仇恨的眼睛……闫凯不由自主的攥紧手指,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当他想要重新回想时,只剩下空白。这场狩猎,到底谁才是主场,他已然模糊……雅尔塔对身后的雄虫并不完全信任,望着对面漆黑的落地窗,有片刻的出神。上面倒映出他苍白无神的脸,与记忆中少年时期对的自己莫名重合,好像完全没有长进,还是那般脆弱又易折。沉痛的回忆侵袭,心口压抑到喘不上气,他死死抠住白玉石边沿,锋利的槽口割破掌心,粘腻的液体在手上漫开。他像是完全无所察觉,在上面一点点剐蹭皮肉,像是习惯了自虐,只有不断不断不断的疼痛感,才能抵消一丝心中的烦闷。回过头,沉寂的双眼里是无限苍凉。闫凯看着雌虫,脸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与心痛。雅尔塔突然失声,拒绝的话在喉咙滚了几圈又消失于唇齿之间,只是他依然无法说出口。那些过往并不是值得歌颂的荣耀,而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忘掉的耻辱。这只雄虫或许不同,但雅尔塔并不打算将他归拢到自己的地盘,有些伤口,终归只能是自己学会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