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举起手中的起义军旗帜,纯黑底色上是一双栩栩如生的金色羽翼。扬声道:“隆科达的勇士,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一刻!虫神万岁!雌虫万岁!自由万岁!”城墙之下,是无数举着长刀的隆科达战士,以及跪了一地虫族‘瑰宝’——雄虫。哦,不。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一群阶下囚,是失败者。那一只只靠吸食雌虫血肉,滋养得无比娇贵的雄虫,再无往日的尊荣,无一例外惊恐万分,涕泗横流,嘴里说着各种求饶的话,丑陋至极的模样哪里有半点虫族的贵族气质。当鲜亮的外皮被剥下,内里都是一样的腐烂溃败。然而便是这样的‘东西‘,让雌虫们豁出命去守护了上万年……可笑至极。愚不可及。审判官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里权杖应声重重落地,随后一声令下:“杀——”执行者纷纷竖起手里的长刀,白刃穿膛,原本叫嚷的雄虫顿时噤声。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涓涓流淌,向四周快速蔓延。那是曾经雄虫为了凌辱雌虫特质的武器,刀身有槽孔,可以起到放血的作用,他们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取乐的小物件所杀死。随着一只又一只雄虫被斩杀,阿斯图里王宫门口深红一片,腥臭弥漫。雅尔塔低头看着满地血浆碎肉,缓缓勾起唇角,尖锐的獠牙外露,神情疯狂且快意。历史——将由他亲自改写…… 阿斯图里王宫地牢。闫凯蜷缩在一个不足1米高的铁笼,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浑身上下麻痛难忍,艰难的挪动四肢,撇了撇身子,将盘起的双腿曲到胸口处,裤脚因此高高卷起,裸露的皮肤因为当下极低的气温冻得青青紫紫。他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了抬手紧了紧褴褛的衣服裤子,镣铐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黑暗中久久回荡。僵硬的呼出一口长气,他到现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了……这件说起来实属诡异,他是地球人,穿来那天是周五,也没什么特别,照例上班下班,然而就在回家走进单元门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世界突然完全变了样,回头时便无退路。地球是春天,而这个门中世界正值隆冬,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闫凯t恤衬衫,牛仔裤,一身单薄,狂风卷着雪扑了他一头一脸,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哆嗦。草。真他妈冷。“谁?”极短的一个字音从背后响起,闫凯警惕转身。
入眼是两对巨大的翅膀,像透明的蕾丝,缠绕一根根细长的金线,在光影中闪耀着迷人色彩。闫凯有些发懵,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在……不是他眼花……雅尔塔微微侧头,淡紫色瞳孔转动移至眼角,在看清闫凯的容貌后,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张美轮美奂的脸突然变得生动起来。闫凯心脏猛地跳动,一股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席卷全身,喉头发紧,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是梦?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他也想要繁衍了?原来自己好这口……异形?雅尔塔收起虫化的左手,被他开膛的异兽失去支撑瘫软倒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粘腻的鲜红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雪地,像一朵朵盛开的地狱之花。明明做着无比残忍的事情,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闫凯盯着对面看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发现人家的手也不是手是个爪……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自我安慰,别慌,做梦罢了。“你是谁。”对面说话了,很奇怪的发音,但还挺好听……“我是…”闫凯刚想说话又立马闭上,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又紧握成拳。对面说的鸟语又不是普通话,为什么他可以听得懂?雅尔塔朝他跨出一步,脸上噙着一抹浅笑,端得一副贵族绅士模样:“阁下想问什么?”闫凯强装镇定,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拧了把……疼得要死!不是梦。这都是真的……?闫凯瞳孔地震。雅尔塔没有等到回答,又出声提醒,拉着长长的尾音:“嗯?”闫凯再抬头时,发现对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站在他不到一米的位置。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脑子嗡一下直接就炸开。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愈发强烈,可闫凯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姑且称这个生物为人,白皮白发紫色眼睛,重点还长翅膀,好看得像聊斋里的艳鬼雅尔塔十分愉悦的欣赏着雄虫脸上的惊惧,继续道:“尊贵的雄虫阁下不在温暖的隆科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雄虫?谁?闫凯避重就轻:“请问这是哪里?”雅尔塔静静注视着雄虫,不动声色:“极北之海。”闫凯一脸懵,什么什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