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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And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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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做生意被人骗,突然就破产了。两个人就回老家了。”

“……是季允之?”

“嗯。”季风把葡萄推过来,“他就是太不讲话,对他妈妈有感情的。”

“……这种独生子的意义是什么呢。”商忆不明白。

“当然是因为,”季风顿了顿,“他外公手里还有权力,算是一种表态。”

“允之这孩子……怎么说呢,他本人没那么大欲望,也不沽名钓誉。因为教育背景、专业能力各方面原因,以前是有规则认知的,不怎么沾那些事。但是权力这种东西,体验过想法就变了。”季风望着她清瘦而更加楚楚的脸庞,“他一开始会拒绝,也会说不明白连英语交流都做不到的人非要在温哥华活着干嘛。但后来卷进去的次数多了,就不得不一直帮忙收拾烂摊子。何况他确实是聪明,愿意帮忙,他妈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他爸面前,都会更有底气。”

“等遇到你,”季风无奈,“确实是已经被带坏了,人没有那么纯粹了。你那个护照……”

“走到哪里都没用。是吗?”

季风点头。

“身份证也是?”

“……对。”

“我猜到了。”商忆低头绕着毛线团,“还有结婚的事。”

“他十几岁的时候真的还好,没有这样。可能我们家这边就是知识分子家庭。”季风叹气,“但他妈妈那边那些同龄孩子……有几个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你想不到他们都在赚什么钱。他嘴上嫌他们蠢,可能还是受影响了吧。”

“绝对受影响了……也就对待科学还有点底线,和那些学校里的朋友。”商忆慢慢说,“少年时代还是不太一样吧。”

“回国之后确实变了,性格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极端。”季风摸摸她的脑袋,“但对你是最过分的。你小姨的事,也是他妈妈出面解决的。他真的没有同理心。”

“姑姑不是故意……可能十年前,我在外面说话就没有他好使了,所以只能跟他妈妈讲。”包括没有怀孕的事,季风主动道歉,“大嫂没有说什么吧?”

商忆摇头。

“其实他这种性格也好。”季风低低道,“他从来不考虑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姑当初如果有他的能力,可能就能保护自己的恋人了。他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一一,连他外公都不敢轻易见你,听说甚至都不怎么敢提。”

“……恋人?”

“是啊。”季风轻声笑,“我一开始上大学,在第叁军医。有一年,在云南警官学院见习……懂了?”

“……0几年,边境。”

“跟有文化的小孩说话就是省事。”季风低下头,“那时候太乱了。本来都脱敏了,又被派出去,就没能回来。”

“季允之长大就知道我这件事了。所以直接跟你结婚,在那之前也特地回去警告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来找你。”

商忆绕毛线的动作更慢。

“他对谁都那个死样子,不近人情。对你家里人也是一边好,一边控制。你那个赌鬼老爸,在监狱里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季风轻叹,“但对你这个人,说不是真心……确实好像不太公正。虽然我也骂了他。”

“……我知道的。”

“所以如果真有孩子,”季风冷不丁开口,“你舍得吗?”

“那姑姑呢?”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如果真的是我怀孕,您会帮我做手术吗?”

季风坦然:“对不起,一一。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舍不得。”她也答了,“光是想想那可能是我们的女儿……我就受不了。虽然可能要用一辈子跟他解释,孩子平庸也没关系,学不会数学也没关系。”

季风笑起来,又摸她的脑袋。

商忆起身:“我去给您做饭,我做饭很好吃的。”

晚上九点多。

季风已经走了,商忆正在客厅搭一座旋转小书架。听见识别声,走过去探头:“吃过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过来。”

她听话上前。

被紧紧摁进怀里。

“……怎么了?”

他自顾自问:“疼吗?”

“不疼。”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遍了,依旧认真回答。

他说好。

她继续蹲着搭书架,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半晌,大手忽然抓起那只库洛米:“以前被我弄坏的那个,叫美乐蒂。我买错了。”

她没有回头:“唔……无所谓啦。都一样。”

她并不知道他从库洛米的肚子里取走了什么。

一枚简易窃听器被捏碎,之后躺进垃圾桶。

“一一。”

“嗯?”

“真的不疼吗。”

“……不疼。”她这才停一停手,“就是小手术。”

“是吗。”他低声问,“那以前什么时候最疼?”

她的指尖停在螺丝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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