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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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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比起何举人的激动,程郁显然淡定多了,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方才何夫子说着公允,如今这样的事是不是对天下学子有些不公啊?”

“程东家,这件事事关春闱,你可不要瞎说,否则惹祸上身啊。”

这威胁听着吓人,程郁面色未改,“谁说不是呢?我这不是听到些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找何夫子了吗?唯恐何夫子没听到这消息。”

话一来二去,何举人这般聪明的人明显听出意思,这人是专门为了私塾一事过来威胁自己的,五官抽搐的厉害,他压抑着怒火,道,“那要多谢程东家热心肠了。”

“不必谢。”程郁立即挥手,“我今日也是有其他目的,这不是何家私塾在城西,我们两家又在城东,路程实在是远了些,所以打算另外找个先生教,这退学一事希望何夫子能诚实些。”

活着这么一大把年纪,何夫子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商人威胁,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他算是见识到了,即便生气也要咬碎银牙往肚子里面咽,“两个孩子在私塾乖巧懂事,我自然是该如实说的。”

“如此甚好。”事情一谈妥,程郁顿时眉开眼笑,起身行礼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何夫子见客了。”

说完,便往门边走,还未摸上门,程郁似乎又想起什么,又一次走了回来,在何夫子那双即将吃人的目光下,他一把搂起自己送的礼,“何夫子说收礼对学子不公,我这礼还是不送的好,万一让有心人瞧见说三道四就不好了。”

刚走到门口,程郁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哦,何夫子,我程家最近有桩喜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我程家最近接了阎家的婚服生意,本来不想炫耀,但是吧……我这人有些管不住嘴。”

何夫子笑容仿佛僵硬在脸上,除了笑着点头说不出半句话,今日说的话对他来说都是妥妥的威胁,先是说他送礼贿赂,又说自己背靠阎家与柳家,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何举人是读书人,但也不是蠢人,他知道程郁是个聪明人,这人知道用贿赂一事威胁他,他必定会怀恨在心,要对付程郁,动用知府的关系最为合适。

这时候程郁突然说他接了闫家的婚服生意,这闫家和谁订的婚?和云浙柳氏,在云浙谁不知道柳家是何等身份,这个世家祖上曾出过三位丞相,两位帝师,三十六名官员。虽然如今根基不在京都,可京都大小官员有多少与柳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他可说不清。短短两句话把他前后路都给堵死了,何举人能不生气嘛?

出了门的程郁把东西往老胡手上一塞,快步朝楼下走,本来觉得谈得顺利的老胡以为出了什么变故,立即跟上去,哪知刚到马车旁,程郁便开始干呕,吓得一旁候命的小馒不知所措。

“东家,你没事吧?”

老胡将手上的东西一丢,扶着苍白无力的程郁,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凶狠,犹如一只伺机而动的野熊,“是那老头下的药?”

“不是,估摸着是中了些暑气,让人煮些消暑的凉茶就好。”想想他这几日也算卖力,整日待在三楼,如今已经过了夏至,正是最热的时候,身娇肉贵的身躯难免扛不住暑气。果然啊,他就不是个加班的料。

程家的马车从明福酒楼前离开,而楼上的包间热闹多了。

柳止言无端听了一段好戏,若是就他一人,他还能乐呵乐呵,此时身边多了姚舒云,他不得不思考他是不是又一次被人坑了?

“春闱舞弊一事,柳家可管不得。”

姚舒云扫了眼避之不及的柳止言,一脸纳闷,“我何时让你管春闱舞弊一事?这事我可没证据。”

“那你今日只是让我听一出好戏?”柳止言惊讶的说道。

许是往年常被人下套多次,这回单纯听戏,柳止言都不敢相信,又见人闭口不谈的模样,自己忍不住琢磨起来,“这程东家鸡毛当令箭的本事不小啊,用我柳家的名字吓唬何举人。”

隔壁因为闹了这场事,何举人也没留在这里的心思,柳止言也不担心他人听见。

“他一向会借力打力。”想到程郁在隔壁嚣张的表情,姚舒云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如今柳公子这般小气了,连个名字都不让用。”

“他说的也没错,到底是为了柳家与阎家的婚事,借他用一用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何举人的事,我确实听过不少,身为师长却看不起学生的身份,真是侮辱先生这个称呼。”

“人性贪婪,总会被眼前的权势吸引,如今的官场乌烟瘴气,要想坐上官位是该依附些势力。但,柳家不同,出生如此家庭,对官位毫无执念,只求名声。”

柳止言越听越不对劲,“我总觉得你这话带着讽刺的意思。”

姚舒云眉眼微挑,“柳公子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这词又是从何而来?”

“别人教的。”

倒也不是生气,与姚舒云多年朋友,他一直知道这人什么秉性,他这人平日里就这般毒舌,起初有些不习惯,久而久之反倒有几分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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